睇凝她好一會兒,不甚自在的俯下頭輕輕碰了下她的唇。
然而,問愁可不容他輕易打混過去,玉臂圈住他頸項,迎貼上他的唇,索了記狂熱纏吻。
君楚泱氣息微紊,在她火焰般的狂熾燒融下,思緒逐漸恍惚縹緲。
她的唇,是冷的。
他忽然有些明白她喜歡親近他的原因了,她淒冷的靈魂太孤單無依,渴盼著他的溫柔與收容。
這樣的認知令他心頭一陣不捨,擁緊了她,在他有進一步的回應前——
“啊!”一聲嬌呼,驚擾了旖旎似水的溫存,兩人迅速分開。
“打擾你們了,我不知道你們在——”撞見這樣的場面,柳嬋媛也很尷尬,粉撲撲的嬌容染上醉人酡紅。
“知道打擾了還不快滾。”問愁冷蔑一哼,連看她一眼也懶。
“別這麼說話,問愁!”君楚泱輕喝,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呃……柳姑娘別介意,她就這性子。”
“無妨的。”不愧是大家閨秀,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婉約嫻雅的風範。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柳嬋媛氣色好上很多,平添了幾分紅潤嫵媚,也是少見的美人胚子。
事實上,能讓毒郎君看上的女子,姿色是差不到哪裡去的。
來回瞥了他們一眼,聽他們一來一去,問愁不爽地轉身就往房裡去。
“問愁——”正欲追上,他停住步伐回身。“柳姑娘有事?”
“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但是不急,你忙你的。”
“那我明兒個過去好了,抱歉先失陪了。”說完,他隨後追著進房。
“問愁——”君楚泱喚道。
她不吭聲,丹唇抿得死緊。
“又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別悶在心裡。”君楚泱移近她,柔聲輕問。
“我討厭她!”
君楚泱微愕。“為什麼?”
問愁雖對人冷漠,但從不會無故地以尖銳的態度去對待別人,除非有特別因素。
“虛偽、矯情、無恥!”她撇唇,鄙視地哼道。
君楚泱不苟同的蹙眉。“怎麼這麼說人家?”
“難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那媚藥存在她體內多久——兩年了!一次、 兩次還說得過去,但是兩年了,兩年足夠逼瘋一名聖女,她如果真不想受辱,早就與毒郎君同歸於盡了,就像我那樣!她根本就不像自己所說的那麼清高貞烈,否則為什麼兩年來絕口不提?分明自己也縱容毒郎君的所做所為,並且享受得很!”
“問愁,你這樣說對她並不公平,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樣,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有玉石俱焚的勇氣,她只是一介軟弱女子,遇到這種事,你要她怎麼辦?要真說出去,她的人生就毀了。她不過是怯懦膽小些罷了,你不該再拿這種話來傷害她。”
結論是,他不相信她!
她莫問愁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生氣”!
“你品性高潔,當然不會往那些地方想,但事實就是如此!你不信便罷,我不想再多說。”嘔氣地撇開頭,直接鑽入被窩,不再多言一句。
但是才剛躺下,她就後悔了,沒了他的懷抱與沈穩心跳相伴,她根本無法入睡。
不該嘔氣的,她少不了他啊!
寧死不屈的烈性,一遇著他全化為烏有,她悄悄回過身,瞥向倚在窗邊的他。
君楚泱心頭了悟,移步上前,在另一方空寂的床位躺下,將她輕擁入懷。“睡吧!”
她滿足地在心底吁嘆,攀住她所渴望的溫柔,垂下眼皮。
問愁真像個孩子,沒他在身邊就睡不好。
再這樣下去,他好擔心,萬一哪天,他再也無法陪伴她時,她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