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
勒單白判處無期這是紀典修已經預見的。勒單白的惡舉讓艾可十年人生滿是荊棘,而他在這十年偏偏不認識這個脆弱的女人媲。
知道她在法國獨自帶著他的兒子流浪一般生活五年,他便心疼加劇,可以想見,她也許在那五年的某一天,只需要寒冷的天氣和兒子有一間溫暖的居室便會微笑,可是沒有,而他,卻住著豪華別墅空著的溫暖房間無數丫。
也許在某一個夜裡,譬如寶貝心臟生病住院,她一定難過極了,而他卻沒有機會給她一個肩膀讓她凡事不要擔心,有他承擔。
十年前在艾可青春歲月時他不曾認識她,不曾看到過她在林蔭小道上純真的微笑,這十年,還是沒有半點交集,這遺憾若是想的認真了,相較於和死去的母親人生沒有半分交集分毫不差。
而勒東昊,的確在她那段匆匆而過的歲月給了她歡笑和驚喜,每當有意無意聽到勒東昊和她的過往,紀典修就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去想,那時的她,笑得一定很開心,那是勒東昊為她付出的,他該感謝勒東昊讓她擁有幾年快樂青春,而不是全部糟糕透了的生活,雖然他嫉妒的發狂!!
艾可的心腸非常柔軟,她是那種受不了別人祈求原諒的眼淚,而自己原諒了自己恨的人後偷偷哭的悽慘無比的又傻又讓人心疼的女生,這點紀典修深知。
所以,錯的是勒單白,他自然不放過。
勒東昊,紀典修盡了所能,庭上交給董啟瑞,是要遭遇短暫的牢獄之災亦或是當庭釋放,只看他的造化……
在逼出勒單白主動自首將真相掀開後,紀典修在決定放勒東昊一碼時,心裡是輕鬆的,算是……給艾可一個交代。
紀典修心裡想什麼,張秘書不知道,但看著紀典修望向艾可和勒東昊的眼神,有些不自信存在眼眸中,人,一旦愛了,到底眼底的溫柔下有那麼一點點總是脆弱的。
紀典修這樣的神色,在商場上,會議中,張秘書是從未看到過的。
就像張秘書跟爺爺聊起這些,紀爺爺總覺得自己的孫子應該是鐵打的,遇到天大的事也能淡定自若。但張秘書不這樣認為,但凡是有真性情的人,都會有傷春悲秋的時候,只是曾經總裁沒有遇見能讓他去傷春悲秋的那個人,張秘書跟在紀典修身邊久了,認為,紀典修的全部脆弱和溫柔,似乎都流露在了艾可面前,和死去的母親墓碑前。
…………
艾可沉默著,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再說。
勒東昊卻緊皺著眉心上前一步,“我什麼時候知道了?……艾可,我怎麼會知道我媽媽陷害過你!”
“別說了東昊,今天你們倆的情緒都不適合溝通,改天見面再說吧。”楊月過去拉著勒東昊,勒東昊沒理會楊月的勸阻,繼續看著艾可。
艾可不想把話說絕,憋著心酸的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就當做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我感謝你為我曾經做過的那些傻事,東昊……我們都長大了,十幾歲的孩子和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已經不同了。以後你不要再為誰幹那些傻事了,失去過親人的人都體會著生命的寶貴,你想不要命了嗎?我只希望你好好的過我沒有我的生活,你懂嗎?”
勒東昊表情扭曲地看著艾可,一隻胳膊被楊月拉著,他問,“什麼意思?我是不要命了!可是也不需要他紀典修假仁慈!他想幹什麼?想讓我感激他一邊把我媽媽送進監獄一邊感謝他有這個能力讓我出來?然後我微笑著祝福你們!看著你們幸福一生?艾可……那我是什麼?在我決定承認我愛上你的十一年前,我就說過你是我的!我這輩子從來就只認你一個人,失去你……我成什麼了?沒有你的生活我勒東昊面目全非!”
勒東昊終於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