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大費周章把我帶來這裡,其實很可以靜觀其變,相信接下來也能滿足你的窺探癖。可是你把這個意圖表現得太直接了,就沒想過也許我不打算再滿足你的惡趣味嗎?”
“這可由不得你,我猜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看到很多有趣的發展。”
“別的人和事我不能控制,可是我如果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那可真的活該一直給人當笑話看了。”
“從前我跟你有一樣的自信,可是後來發現,人強不過命,有時候,我們也只好向命運低頭。”
“你把你當成命運之神的化身了嗎?”甘璐揚眉冷笑,“我但凡還有一點兒閒心,也許就偏要跟你說:謝謝你,賀小姐,你幫我確認了一個富得出乎我想象的老公,他可能有點兒小小的怪癖,喜歡隱瞞自己的財產狀況,可是沒關係,現在我全弄清了,以後我就好好守住他了。”
她看著賀靜宜錯愕的表情,也放聲大笑了,笑聲在小小在車廂內迴盪著。然而她畢竟心神激盪,笑得略微咳喘,只能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賀靜宜看她一眼,若有所思:“你會這樣做的話,倒真的是需要很強悍的說服自己妥協的能力,就我個人的經驗而言,妥協可從來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而且妥協也未必帶來你想要的結果。”
甘璐只能承認,對方說得一點兒沒錯,她已經沒法再妥協了:“我累了,不想玩這個弱智的遊戲。不管你對尚修文還有什麼念頭,那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我無關。現在請馬上停車。”
賀靜宜將車駛向路邊停下,甘璐正要拉開車門,賀靜宜開了口。
“說實話,在我和修文再沒有可能以後,他和誰在一起其實我並不在乎。你們如果走到窮途末路,我想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遺憾;你決定嚥下這顆芒刺,仍然跟他繼續生活,我也不會為你難過。”她揚起下巴,根本不再看甘璐,“反正現在大家的生活都已經百孔千瘡,這就夠了。”
甘璐沒有理睬她,拉開車門出去,幾乎不假思索地從滾滾車流中穿過馬路,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
司機問她去哪裡,她遲疑一下,本來想說機場,卻記起尚修文肯定馬上會趕去那裡,現在她實在不想再跟他碰面,卻也說不出這個城市裡任何一個去處:“隨便轉轉吧。”
這個詭異的要求顯然讓中年司機為難,他還是發動車子,按她的要求兜了大半個小時,不時從後視鏡看著臉色蒼白,軟軟癱坐在後座的乘客,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小姐,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
“如果有心事的話,可以找朋友聊天,這樣不是一個辦法。”
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她更加覺得苦澀,她勉強一笑:“謝謝您,就把車停在這裡好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完全沒有明確的去向,甘璐漫無目的地走著,道路的拐角是一個個街道指示牌,她發現,原來國內大城市街道命名竟然有共通之處,W市和她生活的城市一樣,有上海路、南京路、天津路、中山路……
不光是街道名稱,城市也有著相似的喧囂感覺、浮華面孔,道路兩旁廣告牌林立,樓房新舊夾雜,高低錯落,看不出很強的規劃感,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電動腳踏車、摩托車危險地穿行其間,行人來去匆匆。
明明是陌生的城市,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恐慌,只麻木地向前走著。
她頭一次發現,她寧可這樣一直迷失下去,也不想回到她生活的地方、熟悉的環境,面對那樣複雜而難堪的局面。
走得疲憊了,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她看到路邊正好是一個開放式的公園,於是拐了進去。公園不算大,天氣晴好的殘冬下午,裡面並沒太多人,倒是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一群票友佔據了人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