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還請殿下恕罪。”
秦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容華夫人這是擠兌我麼?夫人的罪,本宮也能冶?夫人入宮這麼久,該不會連最基本的規矩都沒學全罷?”
竟是沒半點客氣,直接就對上了。
花廳裡一瞬間靜得落針可聞,唯有輕紗拂動,攜來清淺的荷香。
到得此刻,眾人若是再瞧不出情形來,那就真是白在大都貴族圈兒裡混了。
許是沒料到秦素會這麼直接,杜十七此時的面色卻是有些發怔。
秦素根本沒給她機會說話,直接便轉向秦彥婉等人笑道:“好了,你們坐下吧,想這座中諸人都知道你們是誰了,今日不過是大家認識認識罷了,你們也不必……”
“且慢。”秦素話未說完,一個聲音便突兀地響了起來,竟是乾脆利落地打斷了她的話。
秦素語聲微頓,循聲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說話之人居然是二皇子夫人婁氏!
秦素心底萬分訝異。
婁氏這時候跳將出來,是什麼意思?
不只是秦素,就連始終作壁上觀的梁氏,此時亦不動聲色地瞧了婁氏一眼,眸底深處隱著幾許疑惑。
此時,卻見婁氏正自看了過來,那張甜美的臉上,竟是罕有的端正與肅然,語聲亦自沉沉:“皇妹妹,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去年的青蓮宴,這秦家三姊妹是不曾參加的。也就是說,她們是在今年同時收到了邀箋。在此我倒想問一問,秦氏何得何能,竟能夠一府三箋?”
此話音一落,花廳裡的空氣立時便凝住了。
坦白說,有那麼一個瞬間,秦素其實是有點懵的。
千算萬算她也沒算到,頭一個跳出來質疑的,居然會是婁氏。
婁氏此問,幾乎就是在代替杜十七向秦素宣戰。
婁氏,或者說是二皇子,這又是什麼意思?他是與杜氏有勾連,還是有旁的原因?
秦素心中飛快地思忖著,面上卻仍舊沒什麼表情,更沒接話,只淡然地回視著婁氏,冰冷的眸子裡,彷彿蘊著十二月的寒冬。
婁氏與她對視了片刻,面色微微一變,轉開了眼眸。
然而,她的問題卻是丟擲來了,且也沒有一點要圓回去的意思。
秦素淡淡地看了她一會,驀地說了一個字,曰:“德。”
滿廳寂靜。
對於婁氏的質疑,秦素的回答,只有這一個字。
雖是極簡的一字,卻蘊著極深的含義。
德,乃是所有美好品質的源頭,亦是根本。
而這,便是秦素給出的答案。
花廳裡的氛圍越發死寂,似是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哦?”杜十七的語聲陡地響了起來,卻是接續起了婁氏該問的話,“卻不知此話怎講?莫非這秦家乃是有大德的人家,故秦氏的女郎便有資格一口氣拿到三張花箋?”
文弱的聲音配上她秀氣的臉,卻依舊不能掩去這語中的咄咄之意。
秦家靠開窯廠起家,青州秦氏幾乎已然淪為了商戶,如今又做起了漕運生意,家中到現在尚無子弟入仕,亦沒有什麼傑出的人才。
這樣的人家,又如何當得起“德”字?
秦素好整以暇地揀起了案上的酒盅,拿在手裡輕輕搖晃著,淡然道:“本宮當年在秦家的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想必諸位皆知了罷?”
秦素曾經做了十三年的外室女,受盡屈辱,此事確實是人盡皆知的。
杜十七便笑道:“這些我們自然都是知道的,殿下當年受苦了。”
秦素此時便又道:“便是以本宮當年的微末出身,這三位秦家女郎卻對本宮愛護有加,從不曾有過一次薄待,亦從不曾有過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