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多詞兒。”
“別喝了,你該醉了。
“我想醉,我要醉。”
石靜又飲乾一杯,再斟滿,忽而笑著說:“祝我好運吧?”
“祝你好運,親愛的。”
“你上哪兒?別走!”
“不,我不走,我去趟廁所。”
“不!”石靜頓杯尖叫,“你哪兒也別去!我哪兒也不讓你去,今天你是我的!”
“我哪兒也不去,不去了,就在這兒坐著。”
“我哪兒也不許你去,今天你是我的。”
石靜偎過來,坐以我身邊,喃喃道:“今天你是我的。”
夜裡,石靜已經睡熟了,月光下,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躺在她身邊,感到一陣陣徹骨的痠痛的寒慄。我知道我的臉在一點點扭曲、痙攣、抽搐。我無法控制這種捆搐,絕望地捂上臉,這種抽搐傳達到全身。
“再給我一些……再給一些吧。”我暗暗地叫。
早晨,我在門口緊緊擁抱石靜。我們倆的骨節互相勒的“咔咔”作響。
她洶湧地流著淚,發瘋似地連連吻我,拼命搖頭:“我忘不了,忘不了……”
我用力拜開她的手,她哭出了聲,掙扎著抓我,在我臉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我捉著她的雙手把她遠遠推開,關在門裡,自己轉身下了樓。
一個蘋果啃得只剩核兒了,我仍在用力吮咂它,不時上盅白酒。白酒清亮似水,滑入喉內卻如一條火舌,吞噬著我的髒壁。
董延平、小齊在小酒館找到我時,我已喝得目光呆滯,遍體大汗。
他們叫了幾盤豬耳朵、花生豆、黃瓜拌腐竹,推到我面前,我不予理睬,仍津津有味兒地砸著我的蘋果核兒。
他們在我面前坐下,不吃不喝,神態尷尬。
我看著他們笑起來。
“怎麼回事?”董延平誠摯地望著我,“他們說……我已經為你堅決地闢了謠……”
“肯定是瞎說對吧?”小齊也同樣神態地望著我,“鬧了點小糾紛,說了幾句氣話,其實沒那麼嚴重。”
“偏偏就那麼嚴重。”我痴笑著說。
董延平眼中的期待消逝了,變為焦燥,他一把奪過的我酒杯:
“別喝了!你胡說什麼?你哪有什麼‘情兒’,我天天和你在一起還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不是石靜出了什麼事兒?”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汗順著額頭往下倘。
“是不是你發現石靜有前科什麼的,所以……”小齊笨嘴笨舌地措著辭,“其實這是睜一隻眼兒閉一隻眼兒……你得這麼想,誰讓我沒早點碰見她的……你還在乎這個?咱又不是財主。”他裝腔作勢地笑起來。
“我憑什麼就不能有‘情兒’?”我翻著白眼拿腔拿調兒地說,“別太瞧不起工人,工人勾搭起人來也有手腕著吶。”
“何雷,”董延平雙肘壓在桌上,充滿感情地說,“咱是老粗但不是流氓對不對?見異思遷吃裡扒外搞資產階級自由化,那都是知識分子好乾的事兒。咱們,你也不是一向頂瞧不上?”
“你這話我就不喜歡了。都是人,別人幹得我為什麼幹不得?憑什麼知識分子能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兔子三隻窩,我就得吃飽幹活混天黑,一棵樹上吊死,一塊破地旱死?不是我說你們,總是不能理直氣壯當主子,自個先覺得不如人矮了三分。工人是誰?主人!搞幾個婦女怎麼啦?”
“何雷,咱祖祖輩輩可沒出過流氓。”
“那就出一個吧,也別讓人說咱特殊。”
小齊嘆口氣,苦惱地揪起自個鬍子。
“我看你們倆就別自費力了,”我垂下眼說,“雖說咱們是哥們兒,可有的事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