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了。”
又抬手一指:“她這是怎麼了?”
山雞受寵若驚地搓手:“哎呀,她……被一個妖王傷了。我撞見了,給救了回來。”
臉色又變得陰鬱:“可惜修為和神智都沒能保得住。”
“那妖王呢?”
“在這兒。”山雞一指自己的脖子。綵衣上圍了一條忠厚的黑色毛領兒,看著倒是貴氣,“是個熊妖。”
然後又期期艾艾地說:“龍王……”
李雲心直截了當地問:“想救她?”
山雞深吸一口氣:“當初畢竟是她給咱們師兄弟幾個講法。到如今舒克和斯基都不在了,警長也暫查不到行蹤。城裡只有我和嘉欣……雖說她……”
他仔細地看李雲心的臉色:“雖說她從前和咱們不是一條心。可也沒有害過我們,也沒害過您。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我心裡實在不忍。”
李雲心只“嗯”了一聲,臉色沒什麼變化。土屋的門開著,李雲心就從山雞身邊走進去。
這屋子在外面看著破,裡面倒潔淨。牆壁用白灰刷了,又用竹簾擋著。傢俱不多,有一張床,一張椅,一方書桌、一個書架。除外之外沒什麼多餘的物件兒,可見主人該是淡泊名利安貧樂道、有稍有些情趣的。
山雞便跟進來,瞧見李雲心伸手在袖中一掏,摸出一個卷軸,又放在桌上展開。
這東西他認得。跟李雲心一路往東海國走的時候,數次見他開啟觀瞧。乃是那幅“皇輿經天圖”。圖上詳細錄入了中陸三十六國的地氣走向。
李雲心低頭看了看,說:“在哪兒救了她?”
山雞忙湊過來,一指:“這兒。辰國這裡。當時容軍在攻辰國舊都,辰國皇帝召了幾個妖王助陣。結果在容軍攻城之前妖王在城內發了性子殺人吃人,這城就自己破了。我就是在這兒救了她。”
李雲心看他一眼:“你當時和容軍在一起?”
山雞忙道:“我之前被九公子帶回陸上,正經過辰國。瞧見容軍在攻城,又想容帝也是龍王的人,就隨手幫一把——”
“嗯。”李雲心意味不明地說,“你倒是念舊。但是記著,此後我們與容帝沒什麼關係了。”
山雞一愣,又驚:“啊?龍王,應決然得罪你了?他人還不錯的啊——這裡一月之前還是一片平地,是我想起小妖保的事,去蓉城找了他。他痛痛快快地派了一支大軍來幫我築了城,又說這渭城以後只是渭城,而不是容國的渭城,我還想,這人很講義氣呢!”
李雲心挑了挑眉:“哦?”
他倒是的確不清楚這件事。但山雞以為他這樣的表情並非真誠的驚訝,而是挪揄。便嘆了口氣又說:“龍王……我倒是挺喜歡那人。那人做事像妖魔,而不像是個人。痛快又有趣——據說皇帝沒幾個像他那樣有趣的。你曾經說過,叫他經營天下廣聚信眾,咱們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香火。我看他如今把神龍教也弄得挺好,容國上下都在供奉您——”
李雲心笑笑:“那麼照你說,我該怎麼對他呢?”
“照我說——”山雞說了這三個字,忽然愣住。
然後打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他忽然醒悟過來,或者說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怎麼了?
突然變得多話。將心裡所想的,統統倒出來,甚至還在試著指點自己這位龍王“怎麼做”!
是失心瘋了嗎!?
他雖算是李雲心部屬,也算是有香火情,但知道畢竟從前僅是尚未化形、初開靈智的飛禽走獸罷了。是這位龍王一時興起——而絕不是發了什麼善心——才得了機緣,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有了如今的氣象、成就。但他們這些妖魔與劉公贊、九公子可不同。
那劉公贊是在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