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康白目光閃處,只見齊冰兒、何玉馥、秋詩鳳、歐陽念珏四人都不在室內,抬頭一望,看到她們並排一起,站在大門口,連兵器都已拿在手裡,顯然是防止魔門徒眾再度侵入。
他心裡暗暗嘀咕,實在弄不清楚服部玉子是什麼來歷,除了精擅於易容之術外,並且懂得藥物之學,手下還有那麼多剽悍之徒。
眼看眾人忙碌,他也開始動手檢查那幾個轎伕的傷勢,發現他們全都胸骨斷裂,內腑破碎,六個人竟然沒有一個留下活命,看來金玄白下手還真重。
至於那原先被捆成人粽的太監和魔門中人,則都仍然昏迷不醒,其中一人原先傷勢便不輕,另外四人中有兩個撞在大柱之上,也有些外傷。
何康白把六具屍體拎著放在後窗邊,然後又把那幾個太監和魔門中人移到櫃檯邊擺著,雖然看到他們身上捆綁的繩子已被除去,卻鑑於他們個個已被閉了穴道,於是並未加綁。
他忙了一陣,陸續聽到一些怪異的叫聲從那些差人口裡發出,只見他們一個個醒了過來,都在大驚小怪的議論著。
何康白揚聲一喝,制止他們喧譁,然後沉聲道:“各位差官,請鎮定下來,請聽老夫一言。”
那些醒來的差人全都停住了話聲,一起把目光投向何康白,沒有一個敢吭聲。
何康白大略地把適才屋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各位身上的迷藥已解,尚請稍安勿躁,等待金大人回來之後,再作定奪。”
薛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朝何康白躬身行了個禮,道:“何老爺子,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弟兄去做?你儘管吩咐就是。”
何康白略一沉吟道:“你帶幾個人到門口檢視一下,如果有屍體一起抬進來。”
他頓了下道:“除此之外,再派幾個人到巷口去問問那些巡丁們,查一檢視,到底是什麼人放這五頂轎子進來的。”
薛義應了一聲,點了幾個已經醒來的差人,一起往大門而去。
何康白走到剛才五位花衫婦人化為飛灰之處,仔細地蹲了下來,慢慢的查視地上的東西,結果除了看到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之外,其他什麼都找不到了。
他驚凜地忖道:“若非親眼目睹,恐怕誰也無法想像天下竟會有如此霸道的武功,難道這種武功便是火神大將所傳的?為何和傳說中魔門當年的火令令主離火真君的離火神功有類似的功效?難道火神大將和離火真君有什麼關連嗎?”
他算一算時間,發現魔門肆虐江湖是在四十餘年之前,後來不知何故,興盛之極的魔門,從此消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江湖。
如果火神大將和當年魔門的火令令主有任何牽連之處,那麼算起來該是離火真君的徒子徒孫了。
可是當年的離火真君除了以離火神功稱雄武林之外,還擅於烈焰掌法,如今那擅使烈焰掌的紅袍大漢傷在金玄白手裡,便可證明金玄白和魔門毫無關係!
何康白想到這裡,禁不住為自己的荒謬念頭而感到慚愧,因為事情擺在眼前,非常的明顯,那十名女子和十個轎伕打扮的壯漢,顯然全都是來自魔門的徒眾。
他們之所以出現易牙居,施放迷魂彈,目的便是希望悄悄的把那幾個魔門弟子救走,至於織造局的太監……他一拍大腿,自言自語道:“啊呀,莫非那幾個太監都是魔門弟子?這麼說來,魔門消聲匿跡數十年,便說得通了!”
服部玉子看到他神色有異,自言自語,詫異地問道:“何叔,你怎麼啦?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何康白本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一看到服部玉子那張美得出奇的臉孔,不禁想起她種種神秘之處,忖道:“會不會她才是魔門的弟子?以前聽師父說過,昔年寒星宗宗主便是一個美麗無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