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隱約地傳來。
突然,河邊的蛙鳴和夏蟲的叫聲不知道為了什麼停了下來,過了片刻,矗立在河邊的一塊大石,悄無聲息的移動著,地上露出一個大窟窿。
那個窟窿也不知有多深,可是方圓卻有八尺,足可容納兩個人進出,此刻,隨著一陣搖曳的燈光閃動,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條長長的竹梯被架起,接著一個黑衣蒙面人沿著竹梯攀登而上。
這人左手拿著一盞氣死風燈,一出地洞,立刻便矮身蹲在大石旁,四下顧盼了一下,沒有看到有何異狀,於是拾起地上一塊小石子,在大石上敲了幾下。
他所敲擊的節奏和速度極為均勻,是採三、二、一 、三的方式,也就是先敲三下,稍停一下,再繼續敲兩下,然後停頓片刻再敲一下,然後再三下,這種敲擊的方式代表情況如常,絕對安全的意思。
伊賀流的忍者關於傳訊的方式,自有一套系統,這種敲擊石塊或樹幹的方式,在深山密林中極為好用,隨著節奏的不同,每一組敲擊聲都代表不同的意義,到了服部玉子這一代,這種暗號已有三十種之多,從平安到極度危險,死傷慘重都有。
那個忍者敲擊完石塊之後,繼續蹲在大石旁,把氣死風燈擺在腳邊,僅露出一點光亮照明,炯炯的眼神依舊四下察看,右手按在胸腹之間的忍者刀刀柄之上,準備好隨時出刀的姿態。
他剛擺好這個姿勢,從地洞裡連續不斷的爬出許多身穿忍者服,頭戴忍者頭巾的忍者。
那些忍者一出了洞口,立刻向四外散開,瞬間藏身在石後,草叢裡,上堆旁,低窪處,因此縱然從洞裡出來了二百多人,把附近的方圓二丈全都佈滿,卻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
因為他們已經和環境融為一體,成了四周上石樹木的一部份,根本讓人無從辨識,若非走近,絕對不會發現那扭曲的軀體是一個人。
當最後一個忍者從地洞中出來時,那原先蹲在巨石之前的忍者,立刻站了起來,把大石推回原處,把那個大窟窿完全蓋住,然後提起地上的那盞氣死風燈,走到最後出洞的忍者面前,單足跪了下來,道:“菊、櫻兩組,全員二百二十人,已經全部到齊,請玉子小姐做最後訓話。”
那最後出洞的忍者正是伊賀流忍者中最高階的上忍服部玉子,她此刻也穿了一身忍者服,乍看跟其他的忍者並無不同,可是她在衣襟上別了一顆珍珠,便讓她跟其他忍者有所分別了。
本來,按照伊賀流忍者組織的規矩,上忍本身是不親自出任務的,只要頒下命令,自有中忍分派任務,交由下忍去執行。
可是這一次是為了營救金玄白,而不是血影盟暗殺組織執行什麼任務。金玄白的身份非常特殊,既是伊賀流恩主火神大將的徒弟,又是上忍服部玉子的未婚夫婿,故而他的安危,不僅和服部玉子的終身幸福有所關連,並且還涉及整個伊賀流的榮譽在內。
如果這次的任務失敗,救不出金玄白來,他們必須繼續努力,直到完成任務為止,萬一金玄白在他們營救時被人殺死,那麼這些忍者必須拚命殺敵,直到把所有仇人殺死,才能罷休。
而且,在事後,如果服部玉子以身殉夫,那麼隨同她執行這一次任務的所有忍者,每一個人都必然要自殺謝罪,才符合做一名忍者的精神。
因此,這一趟的任務非常重要,服部玉子才會把蘇州四組的忍者帶來了最厲害的菊、櫻兩組,一共二百二十名成員,而把梅、蘭兩組的忍者,交給松島麗子留在園裡。
至於另一名中忍小島芳子則因未能來得及洗去臉上的化妝,而被服部王子下令留守天香樓,等候南京撤回的血影盟四組人馬。
她這樣的安排是另有用意,因為她深信以金玄白之能,縱然一時不小心,中了他人的暗算,自保的能力絕對還有,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