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坐了數人,其中一人衣襟帶血,月光之下甚是醒目,卻是張宇初。在他身邊還亂七八糟的坐了數人,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都是正一教的教眾。
破廟的東邊站定了兩人,眯著眼瞧著場中之人,面上無喜無憂,瞧不出心中想什麼。沈七的目光繞過兩人,其後一片陰影的地方雖然瞧不清楚,但沈七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裡不簡單,彷彿藏了一把冰冷的刀,不見其型,卻能感受到那迷漫的殺氣,還有就是冰冷的氣息。
沈七心頭砰砰直跳,良久才平復下來,好容易才將目光轉到破廟中間的一塊空地。那裡正鬥得高興,仔細瞧去,莫約有十來個人圍著一人相鬥,卻是正一教的教眾,沈七認識其中四人正是那天圍攻亂法之人,還有幾人身手也自不凡,口中不住的吆喝。
中間那人手提血刀,刀法精奇,或是往空白的地方劈出一刀,或是往對手胸前劈出。有時刀勢緩慢無比,有時卻快如閃電,逼得對手無法近身。雖然被十幾人圍在中間,卻是瀟灑自如,渾沒在意對手的殺著,往往能在間不容髮之間閃開,身法令人歎為觀止。
沈七暗道:這人是誰啊?這手刀法可帥的緊啊。
又鬥了一會兒,那人使得起勁,一聲長笑,刀勢漸漸大開大合,施展開來竟將那十來人全都卷中中間,惹得眾人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東邊一人呵呵笑道:“老四這刀法進可又進步了,師尊常說老四的刀法偏輕靈,如今看來竟然沉穩有餘。一年前他還沒有這樣的境界呢!”卻是四刀中的老二江城宣。
另外一人卻黑著臉,正是敗於張宇初的趙義真,聞言點點頭道:“老四進步確實很快,不過對手也實在太弱了一些。”
江城宣嘿嘿一笑,卻不言語。同一時間,‘叮叮噹噹!’一連串金屬撞聲聲爆竹般晌起。鍾遠的血刀劃出一道血光,比之天上的月光也毫不遜色。跟著便聽見眾人慘呼之聲,再看時鐘遠的身旁只剩下四人和一老者,手下甚是硬朗。
“大家退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張宇初緩緩站起身來,盯著鍾遠恨恨的道:“閣下下手狠毒,必非我正道之士,今日之仇,我正一教記下了。”
鍾遠收刀嘿嘿笑道:“張大公子,今日你能否出這袁州城還值得商榷,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早了些麼?”
張宇初不屑去看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淡淡的道:“我和閣下四人無怨無仇,如果只是為了白龜壽,他現在已經在你們手中,大可不必再來囉嗦。可是你們卻痛下殺手,對我正一教趕盡殺絕,苦苦相逼。這其中有什麼機密在下也不想知道,至於高先生麼?”頓了頓張宇忽然眉頭一揚,哈哈笑道:“我正一教雖然比不得名門大派,卻也一脈相傳,至今已然數十代。對於道家養生之術更是頗有心得,所以…”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已經錯過了殺我最好的時機,如果是王志在的話,我還忌憚幾分,你們幾個麼?還不配!”
江城宣心頭怒火大盛,雖然自己幾個很少出天刀城,卻也甚是自負,張宇初的厲害他們不是不知道,但也只比自己等人三稍勝一籌,未必便能比上大師兄王志。此刻聽他說來,言語中對自己三個極為不屑。當即怒道:“你要試試麼?”
鍾遠更是不耐煩,橫刀劈出,三尺之內罡風猛烈撲來,似乎要將張宇初劈成兩半才甘心。其氣勢之盛比之王志也差不了多少,其中殺意卻更勝王志。
在這淡月矚照的破廟裡,大敵當前下,張宇初下了決心,有意背水一戰,因此故意激怒對方,心中無索無掛、萬里睛空。雖然知道後果必定兇險非常,但心境在外來的壓力之下,竟倏地更上層樓,如果今晚能活著離開的話,他將真正成為天下第一劍的傳人,而不是張正常的兒子。
如此同時,四刀中的老二江城宣氣惱之下,顧不得身份,往腰間一抹,手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