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他的腹股溝。黑衣女人躺在雜亂的草地上,伸出手臂抱住他。我們認識,不是嗎,我們認識的。
如果羅約爾現在娶了坎德西,就不可能回頭了。
(但是,那個早晨羅約爾本不該和那個黑衣女人在墓地做愛的,難道不是嗎?他不是要和坎德西結婚了嗎?)
羅約爾在想,要不是坎德西不願意,他現在已經住在這裡了,就住在這個房間裡。他本該10月初就和她一起搬出來的,那樣到現在他們就安頓好了。但是他們還沒結婚,坎德西擔心別人的看法。在坎德西看來,人人都相互瞭解,並熱心於散佈“訊息”。兩邊相關的人都會生氣,受到謠言的影響。阿莉亞一向蔑視傳統,即便如此,她也不贊同的。名聲不好的麥卡恩夫人據說公開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而那個人並不是她丈夫。坎德西總是很小心的在“很體面”的時間把羅約爾帶出公寓。坎德西想問,既然你們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一塊吃早餐,那結婚又有什麼意義?
羅約爾笑了。是啊?那又何必呢?
坎德西走進廚房,頭上的蝴蝶卡讓她煩惱。她心情不安,眉頭緊鎖。羅約爾看得出她洋娃娃般的臉拉得很長,表情嚴肅,嘴巴撅著。她喋喋不休地抱怨阿莉亞在什麼事情上又改變了主意,有多少親朋會到場。羅約爾很想表示同情,但坎德西好像說的是外語,除了感情強烈地發出噝噝音,羅約爾什麼也沒明白。她的雙手像受驚的鳥兒上下揮舞,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羅約爾希望這裡就只有他和坎德西,其他人都消失,包括電話。(另一間屋裡的電話又響了)噢,這一天可真長!
但坎德西現在沒心情親熱,和阿莉亞的通話讓她的心情不佳。
羅約爾流露出甜蜜而又性感的微笑,用坎德西偶像約翰尼?凱什的聲音說:“親愛的,為什麼我們今晚不跑掉呢?甩掉這結婚的陷阱,私奔吧?”
坎德西瞪大了眼睛,彷彿羅約爾狠狠地擰了她,“‘結婚陷阱’!羅約爾?你剛才說什麼?”
羅約爾聳聳肩,看來這真是個壞主意。
或者,如果他們不能逃,他們要是自己呆在屋裡也行。這將是他們的家,雙人床,帶有美國懷舊風格的松木頭床板,這是阿莉亞給他們的禮物。所有人都出去!電話聽筒拔掉!羅約爾很想一把抓住坎德西摟在懷裡,躺在她身邊,但不做愛,只是親親抱抱,相互依偎,相互安慰。至於他們說什麼都不重要,就像一首歌曲,你只記住了曲調而沒有記住歌詞。
只是羅約爾擔心頭髮和衣服上會有墓地肥沃土壤的味道。他擔心坎德西會從自己的嘴巴上嚐出其他女人的味道。
坎德西抬高聲音,尖聲叫道:“羅約爾你到底怎麼了?一進屋看到你的臉色,我就知道你不對勁。”
羅約爾趕忙說:“知道?知道什麼?”
“我不是具體知道什麼。你們波納比家人的身上特有的一種東西。說不清的一種奇怪的感覺,還有你不看別人的眼睛。”
“一種波納比家人的身上特有的?”羅約爾以前沒聽過這個。他不是一直看著坎德西的眼睛嗎?
坎德西撅著嘴說:“你,有時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想結婚,有時我覺得,你甚至都不愛我。”
羅約爾的頭開始痛,冰鎮牛奶現在到前額了。頭隱隱地痛,他只得用手捂住臉。
“哦,你呢?我相信你也不。”
眼淚在坎德西的眼眶中打轉。她撅著可愛的嘴巴。另一間屋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響亮的笑聲,電話鈴又響了。
坎德西轉身要走,羅約爾一把抓住她的胳臂,
他聲音沙啞地說:“親愛的。”
“幹什麼,幹什麼!”
羅約爾很費勁地吞嚥了一下,喉頭變得僵硬笨拙,這些話好像從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