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所以個別去看角鬥士表演的,就一下子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楊格,給大家說說今天的角鬥士表演吧?”
“老約翰,今年蜥蜴到底有沒有出場?”
“死亡競賽的血鬥士長什麼樣?據說他身高三米、膀大腰圓,一個人打倒了兩百個角鬥士,是不是真的啊?”……
諸如此類的問題,一個又一個地在苦艾酒館裡快活地蹦出來。當中偶爾還要冒出一兩句抱怨:“若望,今晚的水裡忘摻酒了吧?”
“哪有的事!”聽到那樣的抱怨,十七歲的若望會很生氣地叫道,“老闆的苦艾酒摻水比例可都是定好的。如假包換!”
“啊?多少比例啊?”酒客們會趁著微醺的酒意,跟他打趣道,“一比九?”
“零比十!”旁邊的人也會及時湊趣。於是大家一塊兒鬨笑起來,快活的空氣充滿了整間酒館。
※※※
“叮鈴鈴——”門框上的鈴鐺一聲脆響,報告著新客人的到來。幾名酒客半睜著惺鬆的醉眼,望向門口。店門推開了,一個身影站在門口,似乎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進來。
若望眼尖嘴快,熱情地迎了上去:
“歡迎光臨苦艾酒館。請進請進。”
門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二十歲年紀,結實的身軀裹在粗麻布的單衣裡。黑色的短髮濃密微蜷。臉上線條硬朗,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出雕塑一般的神情。給若望印象最深的是對方那對眸子,黝黑,深邃,看人的時候好像要把別人整個吞到他的瞳孔裡去似的。若望無端地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在野外遇到一匹郊狼,那對直直地盯著你,隨時都會撲噬上來似的眼珠,跟眼前這個人的眼睛是何等地相像。
“這兒就是苦艾酒館嗎?”對方問。
若望點點頭:“全王城就這一間苦艾酒館。”
“哦。”來人應了一聲,邁進酒館。老舊的店門在他身後重重地帶上了。
“客人請這邊坐。”若望殷勤地把那人引向靠近櫃檯的一張空桌子。兩人在酒客們的注視下橫穿整間酒館。
“喔,有新朋友加入了。”豪爽的酒客大聲說道。
“為新朋友乾杯!”貪杯的酒客舉起巨大的木酒杯,酒液因為把握不住而晃了出來,灑得酒桌和衣服上全是。
“為新朋友乾杯!”不少酒客也附和道。
然而,新來的陌生人似乎並沒有領情,不作回應地在櫃檯前的酒桌邊坐下了,看都不看眾人。
“客人要多少酒?”若望待他坐定,問。
“隨便上一杯吧。”那人淡淡地說。
“好的。那就先來一大杯吧。”若望高聲報道,聲音足夠讓櫃檯裡的約瑟夫聽到。
“還要向你打聽個人。”那人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若望。
“咦?客人想打聽誰?”
“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土狼的人?”那人壓低了聲音問。
櫃檯裡的老闆約瑟夫,手中的活突然一停。
“土狼?這是個綽號吧?”若望好奇地望著那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哦。”那人臉色微微有些失望。
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若望熱心地說:“您稍等。我去問問老闆。”說著便回到櫃檯。還沒張嘴問呢,約瑟夫便以手勢示意他不必多說,自己抓了兩大杯苦艾酒,離開櫃檯,走到那人面前。
“你好,我叫約瑟夫。”約瑟夫在對方訝異的目光下從容地在對面坐下了,“能請你喝一杯嗎?”
“有這個必要嗎?”很生硬的口氣。
“只要是來苦艾酒館喝酒的,都是我約瑟夫的朋友。請朋友喝一杯,還需要理由嗎?”約瑟夫不慌不忙地道,目光壓低了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