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只聽“嘟嘟嘟”三聲,顯然是三根銀針嵌進了木板類的東西。
荀珍聽到聲音,心下起疑,忙從右袖中取出一個繡著燙金雲紋的隨身袋,左手拇指食指剛一扯袋口紅線,便見青光湧出。荀珍反手捏住袋底,長臂一震,一顆僅比龍眼略大的暗青色珠子急速旋飛出袋。頓見萬束青光,周圍十丈,除去顏色青暗,可視程度幾乎與晴日白晝無異。
此物名叫青塵珠,在江湖第一情報機構“百曉堂”,所列“珍寶榜”中排第二十六。原產域外鮫人島,稀有珍貴,世間僅有一顆。但除了極佳的夜中照明手段外,並無其他特別之處。對達官貴人來說,是連城之價,但對江湖行客而言,帶個特製的小型火把也沒有寒磣到哪裡去。此物一是珍奇,二是攜珠主人名望過重,故而才列榜中二十六,也有物憑人貴的成分在裡面。
荀珍借珠光看去,卻是陣陣無奈。這多種貼近才能看清的黑物原來是樹木。他施展精絕身法,霎時間千種應對變招,竟是與樹木較量,這也還罷,還驚得把後腦撞向樹幹,這會還隱隱作疼。
這好好大路,怎麼還長了片叢林。
荀珍本全心全意追趕謝聽舞,加上對此處路況不熟,此處雲蔽月華,難以視物,陡然之間有樹影橫斜,實是難以仔細分說。這荀珍應變奇快,不可視之中,竟能與死物拉扯。卻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換作常人,第一下躲閃不及,撞到額頭也就知曉是什麼情況了,更不會搞得這番心驚肉跳。
荀珍見得景中全貌,心下暗罵自己。不由忘了身形仍在空中後撤,待回神反應,忙左臂一攬,收會回青塵珠,一擰蜂腰,轉過身形,欲再追去。卻不想剛擰過身去,又有一大樹在前,荀珍應變不及,額頭重重撞在主幹之上,整個人躺倒往地面摔去。
荀珍這一息之間連換身法,已是生死關頭的急變。就算是荀珍天縱之才,幾次連變之後,亦再難施展應變,只能提氣輕身,任由身體緩緩躺落。
只聽荀珍還是悶哼了一聲,顯然摔得仍舊不輕。荀珍躺在地上閉眼些許,才爬了起來,緩步走出林中。
這林子長短不過六七丈,荀珍一會便走了出來。借月光看去,見荀珍一襲白衣之上,四處各分佈青黑汙漬,顯然是泥土和樹苔的功勞。髮絲散亂,髮髻之上又有二三枯葉,額頭正中淤痕明顯,其餘地方更不必再說。
荀珍取出一玉盒,開啟有乳白色藥膏芬香撲鼻,輕掠藥膏於指尖,抹了抹額頭傷處,不時劍眉微皺,顯然一撞不輕。又取銀針微刺風府,略微輕捻,覺頭部沉重暈厥之感頓消,長吁一氣。再放眼望去,已再難見謝聽舞蹤影。
荀珍自知再難追上,再看身上髒亂,無奈嘆了口氣,“你大爺的!”
心下也再不牽懷。想起謝聽舞說往東直走,有一“瓜皮村”,即能見老伯所住之處。當下也怕延誤了,白狗性命有憂,忙辨別方向,縱身掠去。
不一會,天已漸白。
荀珍急掠之下,應已趕出十餘里,仍未見村落。正怕錯了路途,低頭見小路上有一老伯拿著鋤頭砍刀,想是晨起前往山中勞務,忙飄落下來詢問。
給老頭嚇了一跳,舉起鋤頭擋在身前,叫道:“啥子東西喲!我勒個乖乖!”
荀珍見狀卻是一笑,摺扇放胸前,微微躬身見禮,道:“老伯別驚,我是趕路人,找不到路,想跟老伯問問路。”
老頭子似信不信“哦”了一聲,緩緩收起鋤頭,眼神動作本還有防備,卻見眼前男子長的實在儒雅俊俏,也不能是個強盜惡鬼吧!
當下操作口音努力調整成官話道:“原來系趕路的書生娃子喲,咋莫沒聲沒息的,給老頭子哈一跳!”
荀珍道:“老伯莫怪,友人在前方等我,我實在著急,所以唐突了。想問下此處可是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