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來,“你以後不準再去做那件事情,雖然,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做什麼,身上弄出這麼多傷。”
說也說不過。
打也打不得。
“……”
靳桉吐了口氣,沉沉閉上眼。
隨即他睜開眼。
“……溫槿。”
靳桉啞聲,“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明明就是正常的語調,聽起來也和旁人叫她的名字無異,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十分珍重,又十分難過的感覺。
心尖忽然猛地一酸。
溫槿睫毛顫了下。
她吸了吸鼻子:“回學校去上學。”
她眼眶發熱,在見到少年一身傷發著燒坐在床上後憋住的情緒終於沒忍住外洩,聲音帶著點哭腔,“我知道還有些學校可以讓你去讀書,然後參加社會高考,也能上很好的大學。”
“靳奶奶治病的錢我可以借給你,你讀書的錢我也可以借給你,只要你以後考大學找到好的工作再還給我……”
只要,不要再這樣,辛苦地活著就行了。
少年應該閃閃發光的。
靳桉低著眉眼,伸手輕輕碰了碰左耳戴著的黑色耳釘。
即使是在發燒的時候,他也沒把這個取下來。
少年沉默很久。
久到溫槿以為他不會再回自己的話。
靳桉低低嗯了聲。
得到少年的回答,溫槿神色明顯亮了起來。
她還有點無措:“那,那我去給你拿……拿點水,你要喝嗎?還有朱炎拿過來的繃帶和藥,你現在要不要換……”
她跑到放著塑膠袋的桌子前,拿出裡面的用藥指南看了看,挑了些現在能吃的藥,又拿過桌上的礦泉水,一起給靳桉遞了過去。
靳桉抬手接過。
兩人指尖剎那相碰,都是滾燙熾熱的。
隨即兩人又同時撤開了手。
靳桉沉默吃著藥,溫槿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有點酸的眼睛,想找點什麼話來說。
距離她和江巧玲說好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還能再在這裡待一會兒。
想起剛才她進入城中村後就狂奔過來團團圍住她的三隻金邊串串,她開口問:“那三隻狗,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嗎?”
靳桉嚥下藥片,喉結滾動:“是。”
溫槿用腳尖在地面上點了點:“朱炎說,它們只聽你一個人的話,兇得很,但我怎麼覺得,它們好像從未對我兇過……”
幾次見到三隻金邊串串,都是一副極為興奮開心的樣子圍在她身邊,就連方才咬她的褲腿把她往靳桉方向扯的時候,都是超級小心地張口,生怕咬到她一樣。
這下靳桉卻沉默著沒回答她。
溫槿沒在意,繼續問:“他們都有名字嗎,旺財是不是就是其中一隻的名字?”
“剛剛朱炎也說了個。”
靳桉回她。
好像方才朱炎是慘叫了聲,說什麼“健康你怎麼也咬我”。
“旺財、健康……”
溫槿喃喃,總感覺念起來越來越耳熟,“最後一隻的名字叫什麼?”
靳桉看向她。
“幸福。”
他沉沉說。
聽完,溫槿愣住。
因為她突然想了起來。
旺財、健康、幸福。
這三個詞語,分明就和她臥室裡,貼在角落裡的,她小時候買回家的祝願字元貼紙上的三個詞語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旺財、幸福、健康:汪,我們才是最強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