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卻拉住她的手:“坐下,沒有吵,怎麼板著一張臉?她跟你說,你爸爸的事情了?”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但你還是在介意。”外婆嘆息,看著她:“你這趟回國,難道真的跟他們一點也沒關係?”
白筱回答得很快:“我只是不想讓紹庭難做。”
老人家也不逼著她承認:“人都是感情動物,偶爾的退步不是怯懦,如果把事情都悶在心裡,遲早憋壞自己。”
白筱張了張嘴,但話卻又咽了回去。
老人家笑著打趣她:“再說,你現在不是有小紹護著,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想到鬱紹庭,白筱唇邊挽起一抹笑,像是羞澀又像是信賴:“有他在我身邊,我確實,什麼都不擔心。”
……
鬱紹庭領著鬱景希進病房時,白筱剛洗了蘋果從洗手間出來,對於徐敬衍,她不問,他也隻字未提。
老人家說自己沒事了,讓他們回豐城去。
鬱紹庭拿過水果刀,主動攬去了削皮的工作,一邊削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剛才已經讓景行在這邊訂好房間。”
他的左手握著蘋果,右手拿著刀,削皮的動作熟稔又細巧。
白筱的目光落在他那雙手上,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偏向於白皙的膚色,手的輪廓跟骨骼都很好看。她想起這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時的感覺,沉沉的,卻讓她產生很深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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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其實沒讓景行預訂酒店,在病房那麼說,不過是應付老人家的,晚上他們住的還是上回的五星級酒店。
白筱腳底被玻璃片扎傷,還沒有徹底好,晚上洗澡時弄溼了傷口,翹著腳在衛浴間喊鬱紹庭的名字。
鬱紹庭開門進來,二話不說,左手臂擱在她的腿彎處,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白筱在他的呼吸裡聞到了菸草味,腦海裡自動浮現出,他穿著敞開領口的襯衫靠在窗邊抽菸的模樣。
鬱景希已經躲進套房的小房間裡管自己看動畫片。
白筱被鬱紹庭放在主臥的大床邊,他一時沒找到藥箱,跟服務檯打了電話,對方立刻派人送上來。
她躺在浴缸裡的時間太久,傷口被泡得泛白,但腳被他握在手裡時,白筱瞬間忘記了疼痛。
她想起了那次在拉斯維加斯,他也是這麼細心地幫她處理傷口。
不知為何,蘇蔓榕、徐敬衍的名字突然竄入她的大腦,她以前從沒碰到過這種事情,太過戲劇化,但她卻做不到像電視劇女主角那樣,得知真相後,立即跟父母抱頭痛哭,她有的只是憋在胸口、說不出來的情緒。
鬱紹庭替她擦好藥,站起來轉身去放藥,剛要蓋好藥箱,身後,被人輕輕地抱住,他側頭:“怎麼啦?”
“就這麼待一會兒。”
類似的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也曾這麼對她說過。
那晚,他莫名其妙開車去星語首府找她,硬是逼她下樓去,最後把她摟進懷裡,躺在車裡閉著眼還不讓她動。
……
當鬱紹庭拿著藥水轉身時,白筱看著他的背影,修長又寬厚,也許是自己壓抑了太久,想要去擁抱他。
她起身,上前兩步,從後面,伸出雙手圈著他的腰,把頭枕在他的背上。
鬱紹庭真的沒再動,任由她這麼抱著,也沒有多問她一句。
白筱收了手手臂,臉頰隔著襯衫布料貼著他的身體,忽然開口:“什麼時候也給我一次機會,保護你。”
“你想要怎麼保護我?”難得,鬱紹庭順著她的話玩味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