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行業中數一數二的,但這次的合作我勢在必得,絕不會讓深藍從我手裡搶走一份生意。”
話到最後一句時,秋逸恰好進來。
喬言明明知道自己的舉動會有多幼稚,仍舊提高了聲音,如同向她宣戰一般闡明立場。
秋逸臉色未變,只問道:“喬總有什麼吩咐。”
喬言抓過一沓檔案幾乎是衝她身上扔去,她絲毫未躲,被砸中後,微微退了幾步,又將檔案撿起來。
喬言冷眼看著,嘴角似勾起一抹笑意。
“從九點半到十六點,秋小姐一直處於無故曠工的狀態。請問秋小姐是不是連最起碼的職業素質都缺乏,還是你一直覺得這份工作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到無所謂來請示批假?”
秋逸放下檔案,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和他爭辯,只好洩氣地道歉,“對不起。”
“如果言明新創的每個員工都和你一樣,曠工一天之後說句對不起就能過去,那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絕對沒有人來上班,而下班前我會聽到一堆人的對不起。”
喬言放下手中的鋼筆,交疊著雙手,已然是一副嚴苛上司的模樣。
秋逸微不可查地嘆口氣,懶怠看他一眼,扁扁嘴道:“那你要我怎樣,不然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寫辭職信好了。”
秋逸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事實上她極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絕對威脅不到面前的這個男人。
工作原本就是莫景深看她在家窩的難受幫她找的,她一無所長,成天渾渾噩噩,現在又遇見這樣的上司,與其受氣,為什麼不辭職?
周衡志見兩人鬧僵,連忙過去攔她打圓場,“秋助理,你脾氣別這樣衝,我們知道你衣食無憂,工作就是一消遣,可你總要給我們一點時間來找人代替你的位置吧。過來過來好好談,今天事多,喬總他可能有點急,但歸根結底,本來也是你錯,有話好好說嘛!”
秋逸實在憋的慌,咬著下唇,鼻翼翕動,不得已又折返回來。
喬言緩慢而綿長的深呼幾口氣,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可一旦執拗起來,簡直難纏。
秋逸長睫晃動,眸光閃爍幾分之後,仍舊有些不甘地望著他的眼。
他竟也直盯過來,平靜如水的眼波,面無表情的淡然,但周身襲來的那股冷然,還是讓人禁不住發寒。
安顏說得果然不錯,無常鬼,勾魂取魄,他簡直學得爐火純青。
“如果你仍舊要留在言明新創,下班之後呆滿六個半小時補班,將這份檔案重新歸納輸入電腦。”
“補班我沒意見,可生活助理只要負責您工作期間的衣食起居,我拒絕履行職責之外的任何義務。”
周衡志暗暗捏一把汗,像她一樣敢當面忤逆上司意願的下屬能有幾個?
果然是背景硬的女人得罪不起。
他象徵性勸道:“秋小姐,你別這麼死心眼——”
“好啊,那就麻煩你先跟我去應酬約會,再和我回家洗衣做飯,如果這都不滿六個半小時,我不介意再有點其他什麼節目——畢竟有些事歸於生活一類,正是你職責所在。”
周衡志眉角抽搐兩下,裝糊塗地笑了兩聲。
他拿手擦了擦鼻子,衝喬言送了送眼色,“喬總真幽默啊。”
秋逸渾身每一條肌肉都繃得緊緊,看著他,眼中閃過萬千複雜隱晦的光。
在臉即將漲紅之前,她一把抽走檔案,提腳便走。
門被重重地帶上。
“呵,脾氣這麼大!”周衡志嚇了一跳,衝喬言訕訕地笑著,“我說,你還是趕緊重找個人代替她吧,這哪裡是助理,分明是個祖宗要供著呢。”
喬言抓起鋼筆,眼中流著深莫可測的光,上下逡巡筆桿上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