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汪孚林才給自己解決了一樁**煩,一定要維護,就是李師爺,只憑這些天教導自家胖兒子的盡心盡力,葉縣尊也絕對要堅決維護!
一連碰了兩個硬釘子,陳天祥哪裡不知道今日已經不能善了。可這會兒別人全都不出面,他縱使後悔不該第一個跳出來,也只能把心一橫繼續將這場戲唱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笑道:“剛剛是我眼拙,不曾認得葉縣尊禮聘的賢才。可我還是那意思,這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風格雄壯且不必說,而汪孚林從前並不以詩賦見長。據說那時在新安門時,他可沒有當面承認是自己所做。如今人既在此,當面說個清楚不是正好?”
看到一旁的李師爺眉頭一挑,還要繼續戰鬥,汪孚林終於伸手攔住了這一位。金寶能夠將其請來助陣,他很意外,同時也頗為感動,尤其是在李師爺挺身而出給他擋了兩次之後。可是,現如今到了這份上,他總不能讓別人繼續衝鋒陷陣,自己卻躲在戰壕裡悠閒。
所以,他就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老先生既然說是當面說個清楚,彷彿已經認準了作者另有其人?”
陳天祥看了一眼同桌那些五縣鄉宦,見別人或者在竊竊私語,或者老神在在喝自己的小酒,又或者閉目養神裝不存在,他想到之前那遞來的訊息,那口口聲聲的五縣同盟,只恨得牙癢癢的,哪裡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忌憚多年不曾出過松明山的汪道昆。可這會兒已經不容他退縮了,想到那別人透露給自己的訊息,他便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酒杯。
“我聽說,當時在大宗師面前吟詩的那個書童,本是歙縣人,曾在歙縣學宮之中打雜三年,亦是悄悄旁聽苦學,這可是有的?”
“老先生是說秋楓?沒錯,是有的。”汪孚林微微一笑,讓開半步,將身穿直裰,看上去彷彿小童生似的秋楓給讓了出來,“人是縣城黃家塢程老爺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這樣運氣,金寶之後,竟然又遇到了這樣一個生於貧寒,卻能夠好學上進的好孩子。”
今天這樣的場合,汪孚林竟然把自家書童也給夾帶進來了,吳家兄弟不禁面面相覷,隨即就齊齊扭頭去瞧程奎。程奎被同桌人看得有些尷尬,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汪賢弟百般求我,我想樓梯下那一桌本來就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就答應了他。眼下汪賢弟都說了那是個好學上進的孩子,也不辱沒了咱們這英雄宴。”
而陳天祥看到汪孚林竟然承認了,而且人也真的帶來了,他只覺心情一下子振奮了起來,竟雙手一支桌子,就這麼站起身來:“好,你既然說他好學上進,那你可知道,當初他在歙縣學宮打雜的時候,曾經背地裡學過做詩?給大宗師送行的那一次,分明是你無禮尿遁,他忠心為主,這才口占一詩為你遮掩,可你這個當主人的竟然理所當然將別人的詩據為己有,你可知道,盜文者為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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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神展開
汪孚林自忖對八股一竅不通,所以對文名也無所謂,可那次秋楓在新安門那一招,他就背上了這麼一個名聲,想想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此時此刻,面對這樣嚴厲的指責,他隨眼一瞥秋楓,卻見其正低垂著腦袋,整個人彷彿都在簌簌發抖。想起今天這個高階大氣的書童硬是請求跟過來,還換了這一身質料做工全都很不凡的直裰,他不禁嘴角一挑,這才淡淡地問道:“秋楓,這位老先生說詩是你做的,你自己說清楚吧。”
此時此刻,三樓之上已經一片寂靜。每一個人都在為陳天祥那極其嚴厲的指責而震驚,哪怕和汪孚林頗為熟悉的人,如程乃軒和程奎這些,也不禁露出了擔心的表情。被汪孚林擋在身後的金寶更是又意外又震驚,當他看到秋楓緊咬嘴唇一言不發,就連李師爺和葉小胖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