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刑名,如果一任之後能力非常出眾,常常可能會調入京出任御史、給事中以及六部主事等等,其他的佐貳官不是清閒沒事幹的邊緣人,就是終日奔忙卻撈不著功勞的苦命人,歙縣衙門的縣丞、主簿和典史也同樣如此。所以往日他雖說只是秀才,對縣丞主簿和典史素來不大客氣,但這幾天喻縣丞竟然敢和他硬頂!
午堂過後,幾個領了牌票卻顯然沒辦成事情的差役正在外頭挨追比的限棍,但劉師爺遠遠看著,雖聽到棍子落下去噼裡啪啦聲音不斷,哎喲哎喲的慘叫聲也彷彿挺嚇人的,那挨棍子的光腚上看著血肉橫飛,可他都是積年老師爺了,其中那弄虛作假的名堂怎麼瞧不出來?可這分明是皂班的皂隸打快班的捕快,又不是一路人,怎麼會如此放水?再結合這幾天縣丞主簿典史這些雜佐官截然不同的態度,他當機立斷,立刻往見薛縣尊去了。
新任歙縣令薛超並不是去年的進士,而是隆慶五年的三甲進士,只因為剛剛金榜題名就遭遇丁憂,故而選官就耽誤了下來。然而雖說是新官,他的年紀卻已經三十九歲了,因此相比那些二十多就中進士開始做官的年輕人,他的緊迫感非常強。此時此刻聽到劉師爺一五一十說起了這些天縣衙中的反常現象,他就冷笑一聲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因為歙縣那個影子縣尊回來了,某些人心思活絡了嗎?”
聽到薛超竟是直言不諱吐出了影子縣尊四個字,劉師爺忍不住立刻往縣后街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陪笑道:“縣尊才是朝廷任命的一縣之主,怎麼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那葉鈞耀如今還在本地名宦祠中,可他當年新上任的時候,人人都視之為草包菜鳥,他又沒個師爺,怎麼在歙縣站穩腳跟的,還不是靠著他那個好女婿!可惜,我是沒有女兒,也不屑讓女兒去做這種事!”
想當初葉家兩個女兒出入縣后街的汪家如入無人之境,天知道是不是那時候就勾搭成奸的!
薛超越說越覺得氣悶,更想到之前召見葉青龍的時候,那小子竟然違逆自己,他更是心口憋著一團火。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彷彿沒聽到劉師爺東拉西扯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時轉移話題,一字一句地說道:“均平夏稅絲絹的事,從葉鈞耀就開始承諾,卻一直都沒辦好,現如今要是在本縣在任期間塵埃落定,我這樁功績就坐實了,至於之前夏稅全額徵收,還有帶徵欠賦這種事,那是朝廷律例,怪不到我頭上。你去竦川汪氏傳話,他們當初在汪孚林手上吃了多大的虧,現在人家可是進士,他們要是再按兵不動,以後可就沒機會了!若是這次的事情他們想讓松明山汪氏再搶先,那就儘管當縮頭烏龜!”
PS:在這個上海的小年祝大家幸福安康!二月我要休整下,尤其是過年期間都只更一章了,請大家理解,謝謝(未完待續。)
第六三四章 合縱連橫
之所以捨棄松明山老宅,坐鎮縣后街,汪孚林一方面是為了給縣衙中的各色人等釋放一個訊號,另一方面卻是為了躲避家中二老的唸叨。要說他成婚也已經快三年了,卻沒個一男半女,即便汪道蘊和吳氏對於這樁婚事那都是極其滿意的,他這次回來了,他們總免不了要變著法子提醒抓緊,汪孚林甚至能夠在每天吃飯的時候發現很多古古怪怪的菜色。即便還沒發展到要他和小北補什麼偏方的地步,但他還是決定先帶著媳婦逃開再說。
因此,距離松明山老宅足有三十里的縣城就是很好的選擇,獨門獨戶,耳根子清淨了許多,更可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