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私情,圖謀逃往撫順關外,將他們殺死嫁禍於建州女真!”
“你等等,先等等。”李如松伸出手來示意洪濟遠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這事是範鬥訴冤?”
“不是。”
洪濟遠見李如松彷彿大為訝異。他想起汪孚林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詳談,而後李曄又親自前來賠罪,把撫順關舊年的一些原始賬冊拿了出來,該認的都認了,但更多都是屬於裴承祖等人在任時的遺留問題,是遼東軍中遺留問題,他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即苦笑道:“是範澈因見到舊日仇人心頭不忿。到撫順關城去見和他沾親帶故的把總李曄,請他留住帶著範斗的汪家一行,想要藉機害人。結果汪孚林的妻子發現有人窺伺,先去見的趙守備,然後趙守備帶她來見的我……”
洪濟遠把小北求見這件事原原本本說了,見李如松臉色微妙,卻顯然並不覺得意外,他方才繼續說道:“趙守備因此派人去李家那兒盯著,發現果然有人夤夜出府,立時來報。我和趙守備趕過去的時候,恰是親眼目睹。親耳聽見了範澈那番得意忘形的言行舉止。正巧把總李曄也因聽汪家人說是範鬥失蹤,又發現範澈不見,心中生疑,故而和汪孚林先後趕來。那個範澈還被急怒之下的汪孚林狠狠打了一頓。”
李如松想到自己還認為汪孚林跑到撫順關後,估計會因為撫順馬市難進,交易會遭到雙重盤剝而焦頭爛額,沒想到轉眼間李家舉薦給汪孚林的範鬥竟是惹出了這麼一場大麻煩!小北也好,汪孚林也好,這樣的行動力和性子真是和他知道得一模一樣。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繼而沉聲問道:“那後來如何?”
“後來範澈狗急跳牆,想要挾持汪孚林,卻為李曄解圍時誤殺。”
聽到這麼個人已經死了,李如松倒反而舒了一口氣。可接下來洪濟遠卻詞鋒一轉道:“可主謀固然已死,事情總不能當成沒發生過,尤其是範鬥和梅氏在我面前哭訴前情,把瀋陽範氏幾個做主的當家人都給牽扯了進去,道是若不能給他們一個公道,他們就撞死在我面前,反正出了這樣的事,梅氏說自己也不想活了。我是金覆蓋兵備道,又不是管轄瀋陽的分守遼海東寧道,只能把人帶回瀋陽來。畢竟,聽說範鬥是李家舉薦給汪孚林的?”
每年那些一表三千里的親戚投奔遼東總兵府的都有很多,更何況範鬥只是和王氏一表三千里的表弟,故而李如松哪知道這些狗皮倒灶的家務事,此時此刻簡直被洪濟遠這說法給氣得吐血。可王氏雖只是父親的側室,宿夫人卻對其很親近,他們這些嫡子都不得不對人客客氣氣,再加上也聽說過王氏和範鬥壓根不熟,那是宿夫人硬要她推薦個人選,這才隨口那麼一說,真正要怪,也只能怪瀋陽範氏的幾個主事者實在太荒唐,怪範鬥實在不曉事!
你反正已經籤給了汪孚林十年契約,那就直接把梅氏帶著,混在一塊從山海關入關去,離開遼東這一畝三分地,誰知道你把禮法上的嬸子給娶回去了?現在直接鬧到了洪濟遠面前,這難不成是要把一樁醜聞鬧到直達天聽的地步?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咬牙切齒地問道:“敢問洪觀察,那範鬥人呢?”
“我把人夾帶在從人當中,應該就在守備府門前等。”
“正好瀋陽範氏的範沉就在這守備府,他官居瀋陽中衛指揮同知,想來在族裡有些地位。煩勞洪觀察把範鬥,還有他那位族嬸給叫來。我也讓人把範沉叫來,讓他們當面把事情撕擄清楚!”
洪濟遠當即點頭,心裡卻想道,汪孚林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