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偏向大嫂葛氏那些人的,換言之,希望的是拉攏言官。否則,又何必在她邀了小北的時候,卻還允了葛氏請那些昔日手帕交來?此時此刻,她忍不住緊緊攥住了小北的手,聲音第一次多了幾分惶惑。
“小北,如果將來……”
“什麼將來啊,汪孚林那傢伙還沒當官呢,他那次在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公公面前都撂下狠話了,就是當官也決不去都察院!而你太公公還是刑部尚書呢,當初又是功勳彪炳。”小北笑著回拍了一下史元春的手,這才眨了眨眼睛,“放心,等姐姐進京,我們四個還有機會聚會的!”
嘴裡這麼說,可是當出門時再次緊緊握了握史元春的手,最終上了轎子時,小北卻一下子就咬緊了嘴唇。
天下最殘酷的事之一,就是昔日要好的姊妹卻因為各自婆家的緣故不得不漸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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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尋釁碰鐵板
大興縣令楊縣尊聽從馬師爺建議,用的這一招狠手,便如同在本來就是一鍋看似平靜的油鍋中猛地又澆下一瓢水,頓時激起了軒然大波。有人質疑此事簡直荒謬,是對都察院言官節操的汙衊,也有人幸災樂禍,故意四下傳言,更有人靜觀其變,緘默不發一言。然而,最惶恐憂懼的人,卻無疑非當事者王世芳莫屬。他做夢都沒想到,明明已經一年多平安度過了,而且那秦三娘不過是一個下賤的青樓女子,竟然能夠查到他,竟敢到縣衙去告他。
最最匪夷所思的是,大興縣令這個天子腳下的縣太爺,竟然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而且他邀了兩個同僚助陣盛氣而來,楊縣尊竟然在大堂擺出三班衙役全數上陣的架勢,這說明什麼?氣急敗壞的他擺明車馬和楊縣尊唇槍舌劍了一番,甚至兩個同僚也併肩子上,卻硬生生被楊縣尊給頂了回來,氣急敗壞的他只能扭頭就走。可出了縣衙,他方才覺得後背心被汗浸透了。
如今已經過了一年中最熱的時節,他貼身穿的又是質料最好的絹衫,論理怎都不至於如此汗溼重衣,全都是因為心中恐懼所致。想當初他落到三甲最後一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汪孚林卻不憑真本事就得了三甲傳臚。而他好容易透過自己的努力在都察院試職御史,汪孚林沒有授官,在外優哉遊哉晃了一圈捅了那麼一個大簍子,卻轉眼就得天子垂青,眼看就要進都察院。為此都察院上下群情激憤,他不過順勢鼓動了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僚加入彈劾陣容而已,怎會被翻舊賬?
都是那個奸猾刁狠的小子用的手段,一定是!
“王賢弟。這大興縣令定然是受人指使,這才死揪住你不放,乾脆我們直接去見那個膽敢誣告你的女子!但使她能夠說出真相,旁人還敢說你半句不是?”
王世芳登時心頭咯噔一下。自從那次殿試名次出來,最後一次從勾闌衚衕的那座院子離開之後,他幾乎就再也沒有在西城出現過。成日就是在都察院和自家租賃的小宅子兩點一線地跑,成功在上司和同僚之中營造出一個勤勉的形象,歸根結底就是生怕被人撞見。而因為這勤勉,元配過門一年就病故的他這才在中進士一年多之後,幾乎就要敲定那一樁很理想的婚事。
而且,這一年來他刻意修飾容貌,早已和一年前有了不小的區別,可即便如此,他依舊絲毫不敢去勾闌衚衕。生怕被人認出來!
當下他一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女子也不過是提線木偶,二位兄臺若真的想要再祝我一臂之力,便和我一同去找那汪孚林!無緣無故讓我背上如此汙名,我定要找他討個公道!”
王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