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隨即就輕描淡寫地說道,“伯父你就如人所願,置身事外也好。別人都能告病,伯父你也不妨告病幾天,反正這些天兵部譚部堂正好復出了。”
汪道昆對汪孚林惹是生非的本事那是半點不敢小覷,此時此刻登時倒吸一口涼氣,繼而滿臉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這種事可衝動不得……”
“伯父,雖說我是晚輩,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當朝首輔大人那是本朝以來少見的強硬人,所以與其在細枝末節的人事以及其他問題上相爭,還不如先和光同塵,等到關鍵的節點上再去爭。畢竟,朝廷對於尚書侍郎這一級的大臣,若是因言不和,最多就是貶斥,等閒不會有別的太嚴厲的措置。”
當然,景泰名臣于謙以及嘉靖年間那些動輒被殺的閣老除外。
見汪道昆顯然滿臉的錯愕,汪孚林當然不會說等到回頭張居正死了老爹想要奪情,你再出來表示不同意見,割袍斷交,憤而致仕歸鄉,如此恰是留個好名聲。
可汪道昆哪怕不明白汪孚林的真實意思,想到這幾日內閣那邊態度的轉變,那些風傳他已經不得張居正信任的話再也聽不到了,他終於意識到,這都是此次關於汪孚林掀起這場風波的結果,一時間頗有內疚:“孚林,你還年少,還有大好前程,風言風語那些東西不要緊,不妨且忍一時。”
“忍字頭上一把刀,我這年紀要是什麼都忍,反而不正常了。反正別人都這麼說了,我只是伯父你的族侄,又把矛頭都對準我來了,我不反擊一下,那豈不是太軟弱了?只要伯父在位一日,下一科兩位叔父金榜題名的機會就會大幾分,畢竟上一次隆慶五年他們去考會試的時候,伯父你才剛剛起復,又不是京官,可萬曆五年的春闈卻不同。只要伯父還在,兩位叔父金榜題名的把握就大多了。”
之前和餘懋學兩個人的唇槍舌劍,還遠遠不夠大發!要鬧就要鬧到某些人灰頭土臉,鬧到誰都不樂意讓他這個太會惹是生非的新進士去都察院。汪道昆雖說身為兵部侍郎,在這種方面卻完全幫不上忙,反而很容易成為靶子,相反的是他那位當初陪岳父進京趕考時就能做出一本百官錄的岳母大人,這次在他不在京師期間抵達,結果閒來無事之間派人內城外城掃蕩了一圈打探訊息,給他帶來了一個實在莫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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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三章 貌似衝動的找碴
汪孚林去了一趟汪府後,出門的時候恰是滿臉忿然,抱怨不斷。而緊跟著,汪道昆就告病在家了。
對於那些非議汪孚林,但並不關注其行蹤的尋常官員甚至讀書人來說,這訊息他們未必知道,知道了也就頂多幸災樂禍笑一笑。但對於某些時時刻刻都很注意他一舉一動的人來說,這樣的表現無疑釋放出一個很鮮明的訊號——那就是汪道昆和汪孚林伯侄之間確實不是一塊鐵板。在他們看來,畢竟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了,在面對巨大危機的時候,不免就會產生分歧,原本位子就岌岌可危但卻是東南名士的汪道昆甚至可能壯士斷腕,和這個侄兒劃清界限。
“這就是機會。”
王崇古對張四維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即便笑呵呵地說道:“你別看汪道昆是東南名士,但他和王世貞不一樣,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商不負於農,徽人左儒而右賈,這是天經地義的。我們舅甥倆雖出自商家,但還不像徽人那樣**裸地凡事都以利益來計算,素來以血緣為先,可徽人卻不同,如果我記得沒錯,徽州鄉俗不親媵人,不子庶孽,裡俗庶瘠而嫡肥,有分割,則嫡為政。換言之,本家和旁支,分得很清楚。”
“而且,之前你我一步一步對付汪道昆的時候,就曾經查過,之前汪孚林在徽州險些丟了功名,家裡又險些被派了糧長,汪道昆始終都沒幫過什麼忙,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汪父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