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張懋修突然又問出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汪賢弟,聽說今天你伯父汪侍郎家中文會,你怎麼沒去?”
此話一出,剛剛還見汪孚林高談闊論的五位張公子就看到這位臉色僵了,緊跟著,他們只見汪孚林咳嗽一聲,隨即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很不喜歡和人吟詩作賦,談文論詩,這才婉拒了伯父的好意,溜到了外城去散心。當然,真正原因是,其實我是江郎才盡了,這才躲著不去。”
咱可是實話實說的老實人!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抑制不住的噗嗤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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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不愛虛華愛實幹
果然有人偷聽!
汪孚林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還真是一如自己所料。然而,比他動作更快的,是張家年紀最小的兒子張允修,只見九歲童子一溜煙跑了出去,一把打起了門簾,衝出去後就大聲嚷嚷道:“姐,怎麼是你!這次可被我抓住了,回頭看我不告訴父親母親!”
然而,在他這樣的威脅下,外間卻沒有任何的反詰。到最後,竟然還是張允修討饒道:“好,好,姐,算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放心我們,所以代母親過來看看……我這就去陪客人,不在這耍嘴皮子!不敢,我哪敢胡說八道,否則下次我再想吃杏仁豆腐,誰幫我求情啊!”
自始至終,汪孚林就沒聽到外頭那位理應是張小姐有隻言片語出口。不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一溜煙跑得飛快的張允修耷拉著腦袋迴轉了來,坐下之後還有些怏怏不樂。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張簡修顯然很明白弟弟的鬱悶,因為他自己遇到這個姐姐的時候也一樣沒轍,只能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好男不跟女鬥,別生氣了。大不了回頭請大哥二哥三哥去說她。”
張家三個年紀不小的哥哥彼此對視了一眼,卻露出了苦笑,但默契地全都不提剛剛這一茬小插曲。至於汪孚林,他哪怕猜到剛剛門外偷聽的是張居正的女兒,可也不想節外生枝。因為那位千金只有笑聲,又比張允修和張簡修大,比其他三個小。應該就是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小得很。而自己如今是成婚有家室的成年人了。和一個聽壁角的小丫頭計較豈不是太沒風度?
只不過,思忖自己今天被張敬修硬是拉來張府做客時間已經挺長了,這會兒眼看就快太陽落山,汪府的文會估計早就結束了,他也該回家了,汪孚林就適時提出了告辭。
他今天是臨時登門,兩手空空,從側門走的時候。想起上一次也同樣是如此登門,接過張府僕役遞來的坐騎韁繩時,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很滑稽的念頭。貴如戚繼光,也要自稱門下走狗,重如李成梁,也一樣要費盡苦心為張居正準備禮物,他這灑脫的張府兩次遊,倒是兩袖清風省心得很。而且,回頭汪道昆要是質問怎麼不去文會,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頂回去。
這能怪我嗎?誰讓我這麼運氣不好。閒逛也能遇著張公子?
而送走汪孚林,張敬修轉身就立刻去內院見母親王夫人。可一踏進屋子。他就看到幾個弟弟全都在,唯一的妹妹張畹正嫻靜地侍立在母親身邊。即便身為長兄,他也不禁在心裡為這個妹妹暗歎了一聲。若光從容貌來說,張畹雖只有十三歲,卻神秀天生,麗質天成,可從性子來說,卻實在讓人太頭疼了,因為你無論怎麼逗弄她,她的反應都是平平淡淡,絕不多說一個字。今天竟然會在門外偷聽,而且還笑了一聲,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在張敬修進來之前,張家其他四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已經在王夫人面前將汪孚林剛剛說的話重新賣弄了一遍,這其中就包括汪孚林自嘲江郎才盡。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