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都是我的錯,沒想到真正的巨盜竟敢假扮錦衣衛。竟然能夠挾持朝廷命官,簡直是狗膽包天,不,無法無天!”葉鈞耀明明這會兒還是臉色煞白,卻突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是奮起一腳將地上的一具屍體給踢翻了過來。等看到汪孚林和小北身上那斑斑血跡,他這將近兩年也審過不少刑名案件,當即開口說道,“孚林,你這個在場者不能脫開干係,到時候就說你急中生智,猝不及防之下出劍傷人。”
緊跟著,他又看著小北說:“小北,你怎麼來的怎麼給我回去,找個丫頭和你換一身衣裳。這案子只怕會一路驚動府衙、按察司,一直到巡撫衙門,你不能上公堂,決不能!”
“老爺說得對。”
隨著這個突兀的聲音,書房門倏然開啟,門外站著的卻是蘇夫人。看到屋子裡這一片狼藉,她眉頭一挑,隨即便開口說道:“小北,你立刻就到屏風後頭把臉擦擦,換一套行頭,把頭髮包上,然後把現在這一身給我留下來,自己從原路回去,再把這一身血腥洗掉。”
小北平生連父親胡宗憲都不怕,卻最怕蘇夫人,此刻壓根不敢抗爭回嘴,看了一眼葉鈞耀和汪孚林,隨即就跟著母親帶來的嚴媽媽到屏風後頭窸窸窣窣更衣去了。不消一會兒,出來的就只有捧著衣裳的嚴媽媽,再不見小北的蹤影,顯然是用了縮骨術原路返回。這時候,蘇夫人方才又氣又惱地對葉鈞耀和汪孚林叱道:“你們知不知道今天這一撥是哪裡來的巨盜?太湖巨寇格老大,手底下的人命何止上百條,綁票殺人什麼都幹!”
此話一出,葉鈞耀和汪孚林不由得面面相覷。固然是汪孚林提出的釣魚執法思路,可從預備倉上做文章,這卻是葉鈞耀根據正好存在的流言,自己主動提出的,因為如此一來驚動了上峰,一查之後就知道自己從無到有把預備倉填得半滿,這有多麼不容易,再加上捕盜,那麼功勞就全了。可誰曾想,謠言竟然會呈現幾何倍數放大,而且竟然從蘇州招來了這樣名頭的巨寇!
葉鈞耀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肩膀,見汪孚林沒吭聲,他就討好地說道:“夫人,我也才剛受了驚,你看……”
“受了驚之後就該知道教訓,你是縣令,不是指揮使,下頭一個兵都沒有,只有那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三班衙役,也敢玩故佈疑陣誘敵深入?”
蘇夫人冷哼一聲,見汪孚林渾身狼狽,這會兒苦笑不語,她的臉色最終緩和了下來,上前去拿出一塊潔白的手絹遞給汪孚林,示意他擦擦臉後,這才說道:“如今兩個人都死了,那剩下的一個幸好我讓人生擒活捉了,口供是現成的。”
汪孚林就知道蘇夫人出現在這兒,必定會是如此結果,他長舒了一口氣,繼而立刻說道:“既如此,縣衙大門口那些冒充錦衣衛的盜匪必須全部拿下,如此不但可以立威恐嚇那些牛鬼蛇神,而且方才能夠漂亮結案。不如讓吳司吏和劉會代表縣尊去宴請他們,就把宴席擺在縣前街,如此他們也可以放鬆警惕,到時候就可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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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誘殺(下)
突然蒞臨歙縣衙門的錦衣衛,從現身的那一刻開始,就引起了好一陣譁然。尤其是縣衙門前站著的七八個錦衣校尉,更是讓一整條縣前街為之一空,縱使歙縣城中再好奇的人,那也知道錦衣衛是何等凶神惡煞,故而寧可繞道走。至於這個訊息傳到各處窺伺的那些牛鬼蛇神耳中,自然也有些人發覺錦衣衛都給驚動來了,忖度實力後悄然離去,這便是另一重雙方當事者全都意想不到的結果了。
眼看快要中午了,進去的格老大三人還未出來,外頭眾人不禁等得有些心急火燎。就在這時候,裡頭卻只見兩個身穿青色吏袍的兩個人出來。前頭那人年近五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