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魄的秀才,如果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怕是也不行,還是要找一個身板壯實的,這樣好歹能幫著操持家裡這一攤子事。
但是轉念一想,身板壯實能操持,又希望是讀書人,人家還願意入贅的,這更不好找了吧!
思來想去,還是得多出一些彩禮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貨物妥善安置下來,希錦又匆忙找上族長,拿了自己休書,再次問過族長,如今族長那裡留了底,也畫押過了,只需要阿疇按手印,過去官府報備一聲蓋個大紅戳子,從此後兩個人再無瓜葛了。
至此希錦總算鬆了一口氣,就想著等那阿疇回來,就要和他掰扯清楚。
誰知道她忙了這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時候阿疇依然不見回來。
希錦惆悵,想著這男人怕是不能得自由了,這是吃人家飯,受人家管,被人家栓床上了嗎?
若真是有什麼,那壞名聲怕不是很快就要傳出來了。
當下她也就傳出去,說自己是打算休夫的,休夫之後只想著再找一個贅婿,讓家裡族長幫忙物色著,看看有什麼落魄的窮秀才最好是身強體壯的來入贅,她自然可以給豐厚的彩禮。
這日她回到家中,一回去就見奶媽正陪著芒兒在院子裡玩。
芒兒看到希錦回來,高興得撲閃著兩隻小手要抱抱。
希錦忙過去,抱住了阿芒在懷中,芒兒摟著自己孃親好一番親暱。
希錦看著這樣的芒兒,心裡也柔軟起來,覺得自己這一番忙碌也是值了。
奶媽從旁笑著道:“今天看著有精神頭了,想來這病是好了。”
希錦頷首:“是,不過也得仔細養著,可不要再著涼受寒了。”
奶媽忙點頭:“那是自然,都注意著呢,不敢讓他隨便吹風,也是看現在天兒好,想著出來透透氣。”
這時候,秋菱從那邊拎過來木馬,笑著問芒兒要不要騎。
芒兒一見,兩眼放光,於是奶媽扶著芒兒騎上去,芒兒騎上木馬,便高興起來,口中發出駕駕駕的聲音,興頭高得很。
旁邊奶媽便笑著道:“咱們小郎君以後怎麼也是一個大將軍了,瞧這威風的!”
希錦聽了自然高興,不過嘴上卻道:“哪能呢,我們這種人家,長大能做個安生買賣就偷著樂吧。”
正說著,芒兒卻停下來四處看,看了一番,卻沒看到,便回頭對希錦道:“爹爹,爹爹……”
他那剔透眼睛裡有著困惑,顯然是在問希錦他爹爹呢。
希錦便一陣心酸,嘆了聲道:“不要提你那爹了,你爹已經三四天不著家了,他是不打算回來了,你就忘了他吧。不過你放心,我馬上給你找一個爹,一個更好的爹。”
旁邊奶媽和秋菱聽了,那臉色都不自在起來。
大娘子說這話也忒大膽了些,傳出去人家都要笑話的。
希錦:“現在我已經放話出去——”
誰知道這話剛落,就聽外面周福匆忙趕過來,卻是道:“大娘子,阿郎回來了!”
希錦挑眉,驚訝。
阿疇,他竟然還會回來?
可以,正好,把休書拿出來,給他畫押簽字!
希錦坐在窗子前,拿起一本書,擺好了姿勢。
以前阿疇自然是處處聽她的,現在阿疇攀上了高枝,只怕是姿態也變了,是以她覺得為了鎮住阿疇,必須把氣勢擺得足足的。
讓他知道,你一天沒離開寧家,一天就是她寧希錦的贅婿,別在她跟前擺架子。
她拿著那本書,又裝模作樣地品著茶,不過耳朵卻支稜著,關注著外面動靜。
她聽著腳步聲,阿疇好像回來了,之後便聽到芒兒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