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該助你,今日便救你出他掌控,再修法身。”
奚仲嘆道:“在下肉身早就損毀,又因道術不精,只能勉強借這兇獸身軀附體罷了,便離了玄真子,只怕也無上進之機。”
任太真笑道:“世有三千大道,只看你肯不肯學。”
奚仲子眼睛一亮,道:“若果有道術,復我舊軀,在下怎能不肯學?”
玄真子越聽越是不妙了,自己雖修三頭六臂,畢竟不是猿猴之體,那根基怎能扎得牢固,只是勉強以噬魂之術,強力手段,令猿祖奚仲二元不肯逃脫罷了,如今被任太真三言而語,說的猿祖奚仲心動,若來了個離魂碎體,可不是糟糕之極。
他厲聲喝道:“任太真休要胡言。”急取手中金槍,就向任太真刺來,同時再御鐵輪,斬嶽,只盼一鼓而下,將任太真一舉誅殺了。
哪知那斬嶽劍固然一祭便去,鐵輪卻是祭不動了,這才知奚仲已被任太真說的心動,已起了反叛之心。
任太真見金槍斬嶽齊至,也不敢大意,手掌猛然翻轉,便施出紫羅天地訣來,此訣一出,乾坤倒轉,覆海翻山。金槍斬嶽明明襲向任太真,卻因這天地倒轉,立時就刺了個空。
不僅如此,那大地如山,反向玄真子壓將下來。這也是紫羅天地訣最厲害之處。這世間諸物,怎能強得過這大地厚土,玄真子見頭頂黑壓壓一片迫將過來,不由的也是心慌。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玄真子正尋思著如何翻轉天地,逃過這厚土壓身之苦,忽見六臂之中,有兩臂停了法訣,不問而知,便知道是猿祖搗鬼了。
那猿祖本來正掐訣施法,護住玉軀,如今雙手同時停下,玉軀立時衝破金光,就向任太真撲去。
玄真子大叫糟糕,若容這玉軀被任太真收去,此番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1822章螳螂捕蟬雀在後
說來也是因自己鬥法時患得患失,心境不穩,這才令任太真有隙可趁。蒼穹子雖在身邊不發一言,自始自終也不曾稍動,可玄真子省人度己,只當蒼穹子與自己一般,到了關鍵時刻必然出手,正因存了這份心思,玄真子又怎能不分心?
今日若是敗了,怕就是敗在“不肯信人”四字,自己設謀篡權在先,只當這世間再無至誠君子,自己雖收了猿祖奚仲多年,但向來只是以力壓制,不曾以德服人,如今二魂離心離德,卻也是必然之事了。
只是神執之位如何肯舍,玄真子心中雖是惶恐之極,仍要做魚死網破之爭,他忙棄了金槍,便去護那玉軀。卻見那玉軀只有剛才一半大小,任太真得了一半玉軀,不知又要增進多少修為,而自己失去這一半,又不知損傷多少境界。
此消彼漲之下,玄真子心境更是動搖,心中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在雙手掐訣護定玉軀之後,猛然間大喝一聲,各出一掌,便向身邊猿祖與奚仲頭頂拍落。
見玄真子對猿祖奚仲突施暗算,原承天大為愕然,那猿祖與奚仲就算離心離德,畢竟已與玄真子元魂糾纏,三魂同體而生,不分彼此,若是覺得這二魂礙事,只管收起來便好,又何必動手。
且若傷了猿祖奚仲,豈不是等同於傷了自己?
看來玄真子心中,一直不曾將猿祖奚仲視為一體,二魂離德離心,怕是在噬魂之時,就已經種下根苗了。而玄真子既行此事,可見其心境之亂,已到崩潰的邊緣。
二魂畢竟是被玄真子所噬,行動要受玄真子約束,見玄真子雙掌拍來,竟是無法施法招架,只能閉目待死了。
只聽“啪”的一聲,兩顆頭顱皆碎,三頭六臂法身剎那間消失,那玄真子全身浴血,雙臂皆帶傷痕,原來這一拍雖是拍去了猿祖奚仲,其實如同斷了自己一臂。
任太真嘆道:“道友收去法身便可,何必傷人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