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己,為北地,她不能不爭!翹楚深吸了口氣,提裙跪到皇帝案前,深深一叩,朗聲道:“皇上,翹楚藝拙,但既蒙殿下盛情,翹楚便斗膽陪奏一曲,北地夷女,不通歌樂,若有任何鄙陋之處,還請皇上、各位娘娘、殿下和各位不吝指正;若還稍能入各位眼耳,便權當給大家助個興。”
一瞬,聲息俱靜。明顯,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好一會,皇帝才讓她起來,莊妃輕輕一笑,道:“翹妃可是要跳舞助興?”
翹楚朝她欠身一福,在所有驚怔質疑的目光中,走到距她數步的睿王前面,淡淡道:“笛子借我一用,謝謝。”
171 篝火夜比試——最後的一曲(1)
說不上哪裡不同,但她似乎一直在變化著。
今晚,她終於變得連他也看不清了。
她很冷漠,骨子裡都是冷。
睿王眯眸盯著前方那道單薄卻冷漠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她握著他的笛子,將背脊挺得直直的,走向太子。
他心裡突然變得煩躁,他咬了咬牙,不由得冷笑起來,他竟忽略了去想這場不是比試卻是比試的比試,這場並非爭鬥卻是爭鬥的爭鬥,忽略了剛才所有人乃至父皇的震驚,忽略了她竟然似乎會笛子的事,突然單單想起她來。
這是今日第二次想她。
第一次是今天白天隨父皇去狩獵的時候。
嗯,其實並不是在想她,他只是在想,昨晚離開營帳的時候,他該將身上的大氅留下。
兵符無疑很重要,但他並不想她以性命去換,他不想欠她什麼!他厭惡相欠!
但她確實幫了他……所以,給她留件氅子很應該。
原來在見晴語的時候,他下意識一直在想這件事。
而這一次,她就在他眼前。
去想一個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他瘋了嗎!
不,這次他也不是在想她,只是她身上的狐裘惹到他了,他才以為自己在想她。
雙手微微握緊,眼梢下意識微微掠過夏王。
他這個弟弟很喜歡玩女人,民間的女子、勾欄場所的花魁,上官驚驄什麼時候真心對待過一個人!
一直帶著她那天在選妃賽裡作弄他的酸棗和荷包,今晚還贈她狐裘算什麼?想以此來勾搭他的嫂嫂?
怎麼,他這次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嫂嫂?看上他用過的女人?
只是,他的好弟弟似乎忘了,她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上官驚鴻不愛,他上官驚驄也休想能染指她一分一毫。
她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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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站定,淡淡問古箏後的男人,“殿下,笛子可以嗎?翹楚不諳東陵曲子,亦遠不如我家爺和方主簿睿智,稍作磋商便可聯奏,殿下想怎麼聯演一曲?”
太子揚了揚眉,這時,倒一下收回剛才的驚訝。
這番說話,誰聽不出來,她根本就只是粗通笛子,蕭笛較琴箏容易,正因為不難,要達到一定境界更不容易。
剛才的激將之言果湊了效,只是翹楚,你縱使出來了又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即使你會笛,但早有上官驚鴻和沈清苓珠玉在前,效彼之長,只會顯己短更短。
皇帝一嘆,道:“翹妃啊,你便和你姐姐一樣,給朕也來段北地民舞吧,適才太子妃只是小演一番,朕還沒看夠,想大夥也是。”
皇帝分明有意給翹楚臺階下,在場的,除去太子府的人,篝火堆裡有心看熱鬧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哪知道翹楚卻似乎較起真來,捂嘴低咳了一聲,道了謝,說既然選定了笛子,還是用笛子吧。她仍看著太子,似乎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一下,眾人都變了臉色,暗自搖頭,這翹楚也太倔強了。
寧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