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寫意山水,兩面有兩幅楹聯,左邊的是:水清魚讀月;右側是:山靜鳥談天,側面有屏風隔著裡面的耳房,佈置的文雅不俗,張雲卿把張老太爺讓到上座,兩個張府的少爺,做了側面的錦凳,一時吳貴奉上茶來,老太爺淺淺抿了一口,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蕙畹身上。
張老太爺知道這大概是漲雲卿的小女兒,滿月時,自己起名的那個小丫頭,今年該四歲了吧,年紀雖不大,可是站在哪裡卻十分的穩重妥帖,穿著半舊的紅襖綠褲,梳著兩個抓髻,眉木清秀,最難得的是,她身上自有一種少見的從容和書香氣,竟然比年時,回家來給自己拜年的幾個孫女都要出挑些,遂起了興致,招招手讓她過來,蕙畹看了自己爹孃一眼,才走了過去,又福了個禮,立在一旁,張老太爺笑道:“這一陣打岔,倒是錯過去了,剛才你說知道,外面那顆花樹和你讀的一首詩文有關,你到說來我聽聽”他們一進來,蕙畹就知道他就是小時候,給自己起名字的那個張老太爺,這幾年他沒什麼變化,不過旁邊的兩個男孩子倒是大了很多,雖然有些高傲,但是看著到不像什麼紈絝子弟,而且蕙畹很清楚,自己爹爹之所以謀到了這個小官,完全是這位張老太爺的器重提拔,可想而知,爹爹如今已經踏進了官途,即使不想,也必須遵循官場上的規則。
而他沒有後臺和門路,絕對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張蕙畹知道,自己一家子要想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勢必要緊緊靠著這位德高望重的張老太爺才行,想到此,張蕙畹拿了個主意,不卑不亢的道:“前些日子,小叔教我們讀了一首蘇學士《海棠》: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我想詩中詠的就是外面那株海棠樹吧”張老太爺微微挑眉道:“倒是真的知道,可還知道別的”張蕙畹想了想道:“還知道一首宋詞也是寫海棠的: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清越的聲音背誦著詩詞,非常悅耳好聽,張老太爺道:“可知道是誰寫的”“李清照,宋朝的女詞人”張老太爺微微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道:“是個聰明的丫頭”轉頭對張雲卿道:“你的這個丫頭可真聰明,可是你親自教導的”張雲卿看了一眼蕙畹,不免有些自豪的道:“是啊!這丫頭從一歲多就跟著我識字,一開始看她有興趣就教了她幾個字,誰知,竟然是個過目不忘的,比她兩個哥哥都強上許多,故此,我和雲昊就輪番的教他識字讀書,如今倒是能誦讀四書裡的章節了,只因平常她獨喜歡詩詞,所以就撿著簡單易懂的教她一些,倒是記住了,來這裡賣弄,讓老太爺笑話”張老太爺擺擺手道:“你特意的謙虛了,我的幾個孫女如今都十歲來往了,可也沒你這丫頭的見識,可見她的確聰明的緊”側頭看了看博文博武道:“你這兩個小子如今大了,你又得了差事,雲昊也要閉門苦讀,那裡有時間教管他們,如今倒有個便宜的岔口,平安王世子如今也十二歲了,當今聖上體恤,遣了身邊的大儒並弓馬騎射的師傅前來教授世子,因平安王怕世子一個人讀書孤寂無伴,故選了幾個平安城裡的官宦子弟陪讀,我這兩個孫子過些時日就平安王府上課了,你若願意,我和平安王說句話,讓你這兩個小子一併去了吧”張雲卿倒是暗暗掂量,雖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