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嗤道,“陛下沒請個嶗山道士捉你的妖你就認便宜吧,不就是一個探花!哼!當我沒見過探花還是怎麼著!惜時說了,過兩年就考個狀元送我,是不是?惜時?”
唐惜春說著,大大的桃花眼瞟唐惜時一眼,唐惜時不願意夾在唐惜春與周湄之間做炮灰,悶頭吃肉不吭氣。唐惜春氣的腳下踹他一下子,唐惜時臉上微辣,幸而人生的黑,這又是傍晚,也不大看得出來,唐惜時悶聲道,“盡力而為。”
唐惜春收回腳,面露得意之色。
皓月卻忽而感嘆,“三師兄平日裡話都沒幾句的人,原來常在惜春哥面前吹牛啊。”
周湄低笑幾聲,唐惜春大覺沒面子,板著臉說皓月,“這怎麼叫吹牛?惜時的學問不知道有多好呢?上知三千年下知五百載,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就是惜時這相貌,也是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氣概,比起小白臉強多了!”一面說,一面撇周湄幾眼。
皓月看看仙風道骨的師父,再瞧瞧溫雅默言的大師兄、妖氣縱橫的二師兄、寡言鮮語的四師兄、智商捉急的六師兄,以及眉眼俊俏的唐惜春,再想一想自己,認真道,“惜春哥,除了三師兄,咱們的臉都不黑啊。”
唐惜春斬釘截鐵道,“臉黑一點容易討女孩子喜歡!”
皓月不信,“不可能,三師兄以前喜歡山下賣白肉胡餅的小梅花兒,結果小梅花兒嫌三師兄長的黑,就喜歡上了五師兄。氣的三師兄兩個月沒跟五師兄說話,可見女孩子不喜歡黑的。”
唐惜時怒瞪皓月,“閉嘴!”對唐惜春道,“別聽皓月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唐惜春已經眯著眼睛打量起唐惜時來,嘖嘖道,“竟然有這種眼瘸的丫頭,惜時莫怕,等以後哥哥帶你去風流風流,你就知道路邊的野花不用睬,如今已是百花開。”
唐惜時頭疼,“沒有的事。”
唐惜春根本不信,好奇的跟皓月打聽,“你們五師兄不是騙財騙色騙了皓六半年麼?怎麼還跟惜時爭村姑啊?難道他一面跟皓六勾勾搭搭,一面去挖惜時的牆角?”真是人才啊。
皓六嚷,“什麼叫勾勾搭搭!我完全是給那賤人騙了!騙了!”
皓月根本當皓六不存在,與唐惜春道,“時間不一樣啦,跟三師兄爭村姑在前,騙六師兄在後。”說著,皓月一臉羨慕,“五師兄就是這樣魅力非凡。”
唐惜春點點頭,“就男女通吃這一點,是比較葷素不忌。不過,你不要學他。”
皓月眨眨眼,唐惜春摸摸皓月的頭,笑,“因為你是皓月啊,你要是樣樣學皓五,不就會變成皓五了嘛。”
皓月想了想,很有文化修養的說了一句,“像邯鄲學步的道理是一樣的。”
邯鄲學步是啥道理?
文盲唐惜春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不禁微微臉紅,他竟然還不如皓月,哭!
鬧騰了一會兒,大家吃過晚飯,又聽周湄說了些雲貴風光,天時將晚,便起身一道收拾了桌椅碗筷,然後一併移步到青雲道長的屋子裡說話。
這也可以看出青雲觀弟子之間的親近來,周湄乍一回山,師兄弟之間竟有這許多說不完的話。就是青雲道長亦沒有什麼架子的允許徒弟們借用他那金璧輝煌的屋子。
當然,大家是在待客廳說話,守著張大圓桌,團團的圍坐了一圈。唐惜春也在內,這在上輩子可是想不敢想的待遇,上輩子他根本沒呆到周湄回山就給這一窩子假道士欺負回了家。
周湄送給諸師兄弟許多東西,還細心的備了唐惜春的一份。其中很有幾樣稀奇的,譬如一種用來刷牙的牙刷,用松木做手柄,在頭上鑲嵌著短短的豬鬃,用牙刷醮了牙粉刷牙,比柳枝更方便。
還有一種叫鉛筆的筆,用起來比毛筆更加輕靈便宜,就是寫的字容易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