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惜春對著漫天夜雨感嘆,“男人生成鳳真那樣,已經不是漂亮,而是一種身體缺憾了。如鳳真,我真懷疑他對別人說自己是男人時得脫褲子加以驗證,才能讓人相信他不是女扮男裝。”
鳳五忍笑,“快閉嘴吧。”
眼瞅著到了鳳五的院子,唐惜春識時務的閉了嘴。
其實就是吃吃喝喝聽聽侍女唱唱小曲兒,不知是不是說人壞話的原因,唐惜春總覺著鳳真時不時的就瞟他一眼,直瞟得他寒毛直豎,渾身的不自在。
待酒殘夜半,打發侍女下去,鳳五道,“我這裡屋子有限,惜春,讓阿湄到你那兒湊合一夜吧。”
小事一樁,唐惜春很痛快的應了。
鳳真道,“我去惜春那裡,阿湄,你在五叔這兒吧。”
唐惜春瞪圓雙眼,使勁兒的瞅鳳五:這是咋回事!剛咱們不是這麼商量的吧!
鳳五彷彿忽然瞎了,硬是對唐惜春的眼色視而不見,一徑笑道,“那也好,你們這樣投緣。”
鳳真起身,對唐惜春道,“走吧。”那種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喲,彷彿是回他自己院子似的。唐惜春心裡不大自在,卻是立刻擺出一幅歡喜非常的模樣,喚道,“真師侄,等一等師叔嘛。”
鳳五險些嗆著,鳳真回頭盯了唐惜春一眼,唐惜春厚著臉皮一笑,躥過去一把拉住鳳真的手,“來來,師叔帶你過去。看著些腳下哦,雨大水多,小心踩了滑。”
待唐惜春與鳳真手拉手的去了,鳳五感嘆,“我發現惜春實在是個很有膽的人。”
依舊是唐惜春打著燈籠,鳳真撐傘。
鳳真似乎不習慣跟人離的太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還能塞下一個,唐惜春只得不停的說,“你離我近些,傘給我點,我都淋著雨了。”沒個三五步,鳳真又離的八丈遠,唐惜春氣的一把撈過他的胳膊,自己貼上去,怒,“你離老子近些成不成!又不是女人!還怕老子佔你便宜啊!”
鳳真抿著唇不說話,待回了唐惜春的院子,唐惜春一看,鳳真大半個身子都淋得精溼,氣道,“你看看你看看,說叫我離我近些,總是自己跑遠。哎呀,頭髮也溼了。”雨水打溼髮際,更襯得烏眉黑目,如懾魂魄。
唐惜春嘖嘖兩聲,從紅裳手裡接過布巾遞給鳳真,“來,擦擦乾。”又問,“紅裳,還有沒有熱水啊?你看阿真溼的。”
紅裳道,“熱水有,只是怕不夠沐浴用了。奴婢再去茶水房看看,總有值夜的婆子。”
鳳真道,“無妨,就這麼歇了吧。”
唐惜春自顧自的換了軟鞋,“嗯,愛洗不洗,反正你不洗,第二天肯定是個大餿腦袋,說不定還能發出兩朵蘑菇來直接炒菜使呢。”
阿玄道,“紅裳姐去茶水房,奴婢去五公子院裡看看,真公子的衣裳也溼了,瞧著真公子與五公子身量相仿。”
唐惜春問鳳真,“要不要去啊?”
鳳真對阿玄道,“有勞。”
唐惜春哼一聲,“算你識趣。”兩個大丫頭都去幹活了,唐惜春換過衣裳見鳳真就這麼半身溼的坐在椅子上,剛剛擦乾的臉又給髮間滴的水打溼。唐惜春說他,“你是不是傻啊,不會自己擦麼?”只得過去拿布巾子給他擦,乾脆的拆了鳳真的冠,打散頭髮,擦得半乾,又道,“先把衣裳脫了。”
鳳真道,“一會兒沐浴時再脫。”
“幹嘛,還怕我看啊?”唐惜春壞笑,逗他,“不會真是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