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太遠,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不可能是她,這次會面是她主動邀約,這時候應該已等在家中,哪還會在外頭蹓躂?瞧那人騎得多急。
武朝卿收回視線,想到即將見到她,不禁揚起笑,滿懷期待又有著對她的心疼。
他知道他們家這陣子因為袁大嫂的事一片愁雲慘霧,他很想為她分憂解勞,但顧慮到她的個性和他們之前尚未解決的僵局,怕介入只會造成她更多的困擾,所以只好忍著什麼也不做。
沒想到她竟請長地傳話,說要邀他一起商量馬場的事,這件事讓他高興到輾轉難眠。
雖然她可能還沒有心思去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她願意向他求助的依賴已讓他如獲至寶。
武朝卿將心中的喜悅壓下,要自己表現得泰然無事,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尷尬,她有多容易困窘他再清楚不過了。
為了有足夠的時間平穩心情,他將馬牽進馬廄繫好、喂水,這才好整以暇地朝主屋走去。
結果一進屋,卻只看到單手撐著下巴的袁長地在那裡嘆氣,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姐呢?”
“我才想問你呢,你在路上沒遇到她嗎?”袁長地一臉哀怨。
“……我不確定。”不,他現在很確定,剛剛真的不是他看錯,那個人是她。“長雲只是去去就回吧?”他還抱著一絲希望。
“哪有?她居然要進城去找鐵匠!有那麼急嗎?本來還坐在那兒的,結果一聽到你要來,她就像火燒屁股似地衝出去了……”袁長地不住抱怨,卻在瞄見他的臉色時突然住口,害怕地嚥了口口水。“朝、朝卿哥,你沒事吧?你眼神……好嚇人。”
“是嗎?可惜她看不到。”武朝卿輕笑,走到袁長地指的位置,低頭翻看著那本帳冊,他心中的怒火越熾,動作卻越輕柔。
她很有責任感,只要承諾了,不管再怎麼討厭的事她也會咬牙去做,就如同這帳本,向來被她視為燙手山芋,但只要在她手上的一天,她一定會用生命守護,卻因為他,讓她慌到連帳本都忘了帶走?
“原來,不是她要我來的?”他像在問長地,也像在自問。
“不是,但我有跟她說,她知道啊……”朝卿哥不會以為他在假傳聖旨吧?沒見過他這種魄力十足的模樣,袁長地急到都快哭了。“我沒騙你,我也沒騙她啊!”
“我瞭解。”武朝卿微笑,想到他這一路的雀躍心情,想到他像傻瓜似地幻想美好前景,他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我都瞭解。”
他從不曉得原來自己也能像洪水猛獸,將人逼得落荒而逃。他是想過她會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兩人關係而不知所措,沒想到她做得這麼絕。
不是很有種?不是樣樣都比男人強?她竟在這種時候才展現她的懦弱!
“朝卿哥……”明明他眼神好像要殺人,為什麼還有心情坐下來看帳本?不堪這詭譎氣勢的折磨,袁長地抱頭哀號。“為什麼你和我姐要挑這時候鬧彆扭?不是好好的嗎?大哥的事已經夠煩了!求求你們,我不玩了啦……”
武朝卿不理他,只專心將帳本一頁頁仔細看過。
他也不想玩了,看他的耐心等待卻換來什麼樣的結果!
因為她好強,所以他放低姿態,只求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因為她遲鈍,所以他開始表態,卻只換來她的激烈對抗,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不是付出不求回報的聖人,他只是一個方法用盡、被逼到無路可走的男人!
“長地,告訴我馬場目前的狀況,越詳細越好。”無須揚聲,他只用不疾不徐的嗓音就輕易截斷了一旁的叫苦連天。
那唇角微揚的俊容不見絲毫慍色,卻透著股莫測高深的邪冷。袁長地呆住,氣焰完全無法匹敵的他,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