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才想要說,突然田頭那邊卻有一個民兵在喊“楊楚生,到公社去!”
“幹什麼?”楊楚生也大聲問。
“我也不知道,是許書記的電話。”民兵喊完了,也完成任務,轉頭就走。
“許書記叫你,會是什麼事呀?”桂香嫂挑起木桶就說。
楊楚生跟在她身後,也說“誰知道,總不會讓我當幹部就是。”
桂香回過頭,這回真的是用嗔了,她心裡應該說還是有點擔心,楊楚生也是一個死不悔改的人了,被叫到公社,還不知道有啥事。
“喂,你不洗一下呀?”桂香嫂看這傢伙直往村裡走又問。
“為什麼要洗?讓許書記聞聞,才知道粒粒皆辛苦。”楊楚生大聲說,加快腳步,看見豬場那邊,水雞叔扶著腳踏車站在那,當然要他的腳踏車了。
桂香嫂抿著嘴巴在笑,看這傢伙的背影,也在搖頭。
這他媽的楊楚生!這是這哥們走進許書記辦公室的時候,這位書記暗中在罵。
這傢伙身上還有一股肥水的味道,嘴角那腫塊,卻還留著很強烈的立體感,連笑也沒有就大聲問“許書記,你叫我?”
“坐吧。”許書記說了兩個字,然後就給一根大前門。
爽,有這香菸,臭味也香。楊楚生吸了一口,跟書記大人一起,四個鼻孔,餘煙悠長。
許書記的腦袋正一片亂,現在紅山公社的茅盾最突出,什麼都攤上了。縣委暫時叫停移山填海,這個公社就有東方大隊那個楊楚生勞改過的工地,特別是另一個大隊,那個楊楚生他們剛剛來時,跟人家搶飯的大開梯田那個地方,都得暫停。
還有讓社員自由發展副業這一塊,更讓公社頭疼,楊楚生提議的,讓縣內各養豬場向農民回收豬崽的事,縣委並沒有採納,這個最讓許書記頭疼。
反正吧,現在許書記真不敢下鄉,每到那個大隊,看著社員瞧他們這些領導的表情,就能感覺,過後不會少了被社員們罵。
其實縣各養豬場也是有苦說不出,前幾天他們還在到處找豬苗,以支援農民的養豬熱潮。現在一叫停,各養豬場卻也陷入豬苗積壓的困境,反正整個就是亂了。
“楊楚生哪,你給縣領導提出的建議,很好,有好的建議,就應該勇敢向領導提出來嘛。”許書記多客氣,整個就一張笑臉。
啥意思?楊楚生的表情,誰要能看見了,那叫經典,左眼是露出問號,右眼卻瞄向桌子上的大前門,嘴巴卻有三分笑意。
許書記也還有點不好意思,楊楚生跟他和郭副書記彙報調查結果的時候,他還有這傢伙死不悔改的想法。現在沒辦法之下,也得讓這個死不悔改的小知青,再說說一些建議。
見這傢伙還沒說話,許書記又說“我們公社的情況相當複雜,現在移山填海暫時停了。”
“停了好呀,許書記,我們本來就是窮,說句不客氣,那叫勞民傷財。”楊楚生敢說,因為只有他們倆,許書記的話,他也聽明白了,是請教也好,是聽他的建議也行。
要是平時,這樣的話,許書記非得拍桌子不可。但現在不同了,情況真的就如楊楚生說的那樣,特別是那個學大寨開梯田,公社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到此時,可以說是窮折騰。
許書記還泡茶,又說“也不止我們公社,勞民傷財的事,各個公社都有這情況。”
楊楚生笑一下,感覺這許書記說的也是實情,別說縣了,幾乎全國都一樣。
“楊楚生,你對於我們公社的發展,還有什麼建議,可以提嘛。”許書記又說話了,然後又拿起大前門。
大前門好,抽了大幹部煙,最少嘴巴也得軟一軟。楊楚生喝一口茶,感覺香,然後才說“現在搞副業是讓社員自由發展,但前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