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間還好好的,但昨晚徹夜不歸,今天我再在你們府上見到他時,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剛才也承認了,他身上的傷是與你們府上的人相爭時留下的,若不是你們對他下了狠手,那還會是誰做的?”莫夫人原本還有些心虛,但說到傷勢等語時,底氣不覺又足了起來。
但這畢竟是在明府內,她這般指鹿為馬,信口雌黃,到底還是害怕的。打量明守靖已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匆匆丟下一句“我要為兒子找人診治”,便命跟隨她過來的下人扶著趙和遠匆匆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明守靖呆呆站了半晌,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暴怒道:“反了反了!他家自己瞞下的醜事,反而想推到我家頭上?沒門!我這就進宮面聖,請陛下為我作主!”
說罷,他氣沖沖往內院走去,一行走一行大聲吩咐小廝速速為他準備官服紗帽,備好馬匹。
眼見快走到自己院子時,轉角處忽然走過一個人來,向他盈盈一拜:“華容給您請安。”
明守靖定睛一看,卻是大女兒明華容。因近來家裡三個女兒中,有兩個頻頻出事,倒是這個大女兒不但讓他省心,更替他掙回許多臉面,讓他另眼相看。但眼下他正有事,也不耐煩同女兒多說,便說道:“我有要事,你先退下。”
不想,明華容腳下分毫不動,並且反問道:“華容斗膽,請問老爺可是為趙公子一事煩惱?”
明守靖一愣:“你如何得知?”
“適才莫夫人失態吵鬧,又強行帶著她兒子走掉,府內許多人都看見了。女兒的奴婢恰好經過,便告訴了女兒。”
剛才動靜確實鬧得不小,只是明守靖沒想到,在前廳發生的事,轉眼之間連在後院的女兒也知道了,不禁更為光火,說道:“這些事情也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能攪和的?還不好生回屋待著去!”
被他遷怒,明華容也不見氣惱,只平聲說道:“此事女兒原本不該多嘴,但是,剛才聽老爺說您要入宮面聖。上次在宮內養病時女兒恰好聽說了一件事,卻是與您有關,思來想去,女兒覺得還是先告訴您比較好。”
“你說什麼?”聽到明華容的話,縱是明守靖再如何心急上火,也不禁吃了一驚。將她帶到書房內,問道:“究竟是何事?”
“上次在宮中時,女兒經過某處宮道時,無意間看到瑾王與人交換了一件東西,動作十分隱秘。我雖未看清那東西是什麼,卻看到了那人的臉。那人——正是大表哥的父親呢。只是不知為何,他見了瑾王也不行禮問安,卻是神色匆忙,像是害怕被人撞見一樣。”
明守靖本是官場上的老油條,聽到這話,立即琢磨不出對味來,追問道:“你可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因為隔得太遠,所以都沒聽得真切,只聽到了最後一句‘主上放心,微臣必不負所托’。”
聞言,明守靖面色陡然一變。
明華容卻恍若不見,只徑自說道:“女兒雖然不才,卻也知道白家那位老爺既然食君之祿,那麼所尊的就只該有陛下一個主上。他卻對瑾王這般……委實是令人深思呢。”
頓了一頓,她狀似無意地說道:“也不知,白家是單隻他一人如此尊祟瑾王,還是連其他人也一起……夫人她又做如是想?”
有些話,其實不必說得很明白,只需輕輕一點就夠了。當下聽她一提,明守靖立時聯想到了白文啟說將明獨秀送到瑾王面前,謀的是王妃之位。當時他只在為岳父擅做主張,陷他於賣女求榮的境地而暗自惱怒,卻忘了去想白孟連這個決定的深意。
白孟連何等老謀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想將孫輩中血緣最近的外孫女指給瑾王,必有所圖。再聯絡明華容所說的話,他做何是打算已是一清二楚!而他的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