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對你這個不安分的,就不能客氣!”
這時候一路沉默的昌平忽然上前一步,淡淡地叫了一聲:“丁豪。”他高大的身材往那裡一站,雖然話語很少,卻有一股無言地威勢。
丁豪這才做出一副彷彿才見到他的樣子,掛滿笑臉跟他握手道:“原來是昌隊!哎喲喲,如今要見您大駕可還真不容易呢,聽說您最近向上頭討了個長假,怎麼?到哪去瀟灑去啦?”
他分明話中帶刺,隱隱戳中昌平的痛處,秦秣有些擔心地望向昌平,卻只見他端正的眉眼不動分毫,又聽他四平八穩地回答:“過年了,可以跟家人團圓。”
“哦,哈哈!”丁豪乾笑幾聲,也懂得見好就收。他又跟明寒書隨意寒暄了幾句,倒是很客氣。至於秦秣和裴霞,則被他很自然地無視掉。
這一桌的幾個男人都是原來就認識的,丁豪在這裡佔據主位,熱情地招呼眾人喝酒,彷彿他才是請客的那個。也許在他的概念裡,正是他請客,至於誰買單,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酒過三巡,裴霞急促得難以下嚥,秦秣優雅地動著筷子,怡然自得。
明寒書插科打諢,時不時水磨著騷擾秦秣:孔哲談笑不斷,與丁哥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魏建紅和姜新基本上就是背景板,說話也不被重視;而昌平繼續沉默,但他的存在還是給了丁豪不小的壓力,至於秦秣就見到丁豪偷偷觀察了昌平不下十次。
“孃的!”一直不肯談到正題的丁豪忽然一拍大腿,爆了一句粗口。他對著瓶子吹了一口啤酒,吐著口水沫子粗魯地罵罵咧咧著:“老子最不爽的就是那些婆婆媽媽的娘們,又當婊子還立貞節牌坊!我日他仙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得拐彎抹角,不清不楚!”
他這一番話,分明是指桑罵槐,而且罵得無比難堪。
裴霞本就侷促蒼白的臉色瞬間一暗,竟給人一種灰敗慘淡的感覺。她勉強笑了笑,正要說話,秦秣忽然從席間站起,向著丁豪露出一個瀟灑之極的笑容。
“丁大哥,小妹這裡冒昧叫你一聲大哥,不知是否逾越了?”她長身立起,身材雖然矮小,姿態卻翩然如玉竹,叫人只覺風骨清然,眼前一亮。
席間其他人徒然產生峰迴路轉的感覺,彷彿前一刻他們正在粗鄙野店,下一刻卻置身名流宴會。偏偏秦秣的動作自然如清風拂過,竟不給人突兀地感覺。
丁豪也呆了呆,隨即一手抹過下巴上的鬍子,嘿嘿笑道:“小妹妹,你這話說得可就太不地道咯!”他啪地大力一拍桌子,目光在餘下眾人之間轉過,聲音洪亮,“你說,你說,你們說,哥哥我什麼時候不是義氣為先?有這樣有趣可愛的小姑娘叫我大哥,我還有什麼好多說的?我能不答應?我能擺架子嗎我?”
他這手一拍,眼一橫,聲音一揚,牙齒一亮,可真真是唬住過不少人。
秦秣卻依然神色自若,只是笑盈盈道:“丁大哥的義氣,孔哥可是多次向我提起呢!丁大哥,這次的事情是小妹有錯在先,我得罪了兩位大哥,這便自罰一杯,向兩位大哥道個歉,也向丁大哥討個情面,可好?”她說著話,抬手就舉起身邊的一隻大啤酒杯,一仰頭,乾脆之極地一口灌下。
席間連連響起叫好之聲,明寒書起鬨,孔哲隱含擔憂,裴霞卻整張臉慘白泛青,一時之間神思恍惚,竟來不及阻止秦秣。
丁豪猛又一拍桌子,大聲道:“爽快!我喜歡,哈哈!”他反身開啟身後的門,又叫了兩瓶五糧液。
等酒上桌,他就向那兩瓶子一指,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秣道:“小妹妹啊,丁大哥我也不為難你,這酒我喝一瓶,我夠意思吧?”
他的後一句話還沒說出口,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孔哲豁然變色,一起身就要去取另一瓶酒。
秦秣抬手,攔住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