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京墨與自己有大恩,數次救自己於危難,可是今日卻又要為了尹施允前來阻止自己,卻難教他如願。
“京公子,你救過我,我自然心存感激,不過耀州仙府,在下實難拒絕,應人之事,豈可反悔!”
“我自幼跟隨師父讀書,從未有一推心置腹的朋友,你雖然迂腐執拗,但是我京墨卻實心待你,今日勸你莫去仙府,自然不會害你。
此事也未曾是師父之命,而且他巴不得你能去,大勢所趨,此事非你能改,回去青桑山自廢武功,尚有多年存活之時,否則再無後悔之時!”
秋心沉默了,喝一口桌上涼下來的酒,京墨又給他倒上,一連三杯,他不知道此刻誰說為真,誰說為假,在這個巨大的漩渦中,自己只想應青尋允諾。
他已經隱隱猜中,這個耀州仙府恐怕不僅僅是隱藏著成仙隱秘那般簡單,道先要以青尋作為代價要自己進入仙府,京墨又要專門來此阻止自己,孰是孰非,在秋心心中,已不重要了。
“尹施允所圖,不過成仙契機,在下對於成仙一事毫無貪戀,若有任何衝突之時,在下能避則避,不會阻攔,算報答你救命之恩…”
京墨聽完則大聲說道,“我說過了,來此阻你不是師父的命令,而是我把你當作朋友,此事你去了也無濟於事,白白葬送性命罷了。”
氣勢漸漸暗淡下來,京墨倒滿一壺酒溫上,“聽說我出生之時,在梓州皇城內正是花會,各人舞文弄墨,以文爭鋒,以博得皇家之女的歡心。
那時真是墨灑京都,我也得名京墨,也正是在那時,母親因勾引皇帝而被定罪處死,倘使不是師父救我出來,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京墨好似將秋心帶回到了那個場景,一面血雨,一面花開,“師父於我有恩,這條命給他何妨?
但是我從小無親無故,就連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算我京墨自作多情,不管你是否當我作朋友,我都勸你不去耀州!”
秋心心中萬般滋味,京墨雖然浮游於世,但是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師父與魯雲之死,自己不知道該怪到誰的頭上,是隱靈子,尹施允,還是自己?
但是絕非眼前的京墨,“你要告訴我,仙府之中到底有什麼?尹施允謀劃多年,你不會對此一無所知吧?”
京墨的頭微微垂下,長出了一口氣,爾後說道,“是黑暗……”
停頓了一下,京墨又再次說道,“是光明過後,永久的黑暗,在這黑暗之中,永無天日!”
恰在此時,日光隨同仙光,在廟中佛像的眼中反射,使得廟宇中透亮無比,沒有半點陰影,黑暗無所遁形。
“我已經死過多次了,與你一般,在這世上我別無所求,妄圖保護之人一一離去,今時也只有她能夠讓我心生悵惘,你不必再阻攔我,就算是黑暗,就讓它吞噬我吧!”
京墨深嘆,好像早就料到勸不得秋心,此刻聽了他的言語,打消了他心頭最後一絲希望,反而有些釋然。
舉杯笑道,“你還是如此迂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自正道的狗屁樣子,也只有我才能與你交談一二,別人可不會在意你!”
秋心面露尷尬,不知是因為飲酒而臉紅,還是別故,說道,“對了,你拿了凌家姑娘的耳墜,總是要還的?”
京墨苦笑一聲,一口濁酒下肚,“自從她老爹跟了師父,泰山就把凌家當作仇人一樣,除了甕城中有密宗罩著,泰山的人沒有輕舉妄動。
她們二人已經被禁在懸壁峰下多時了,到時候在仙府中恐怕要以此要挾她老爹……”
秋心忽然打斷,“這可不是什麼正道之舉…”
酒意愈濃,京墨笑罵道,“哈哈哈……時至今日你還如此天真,認為正魔可分,你什麼都沒做,可泰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