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還敢不敢成天嘰嘰歪歪。”
獨孤伽羅似乎也沒想到楊堅會如此應對,微微一愣,眉頭皺了皺:“皇上,你這樣可是要失天下士子之心啊。文人的筆可就象無情的刀劍,做不了官更會變著花樣罵你的。”
楊堅冷冷地說道:“朕管不住他們的嘴,但至少能讓罵朕的人不能入朝為官,朕一年四季常服不過八套,節衣縮食,這二十年皇帝當得比平民百姓還要辛苦,不是養著一幫白眼狼吃飽了飯來罵朕的,你以為朕不知道他們成天說朕不讀書嗎?朕就是不讀書了,以後也不會讓他們讀了幾本破書就能來當官,哼!”
獨孤伽羅搖了搖頭:“皇上,此事還是三思而行,治理國家畢竟還是需要人才。你這樣絕了士子們求官之路,那以後國家的治理就會出問題的。”
楊堅的嘴角勾了勾:“天下之大,兩條腿的馬不好找,兩條腿想做官的人還怕找不到嗎?別說是入朝為官,就是到那些有開府許可權的將軍們那裡當幕僚的,也不乏能人。衝著榮華富貴。誰又可能拒絕?以後做官就靠著重臣們推薦好了。讓他們先給朕把把關,那些廢話多的就給他們當門客吧,朕是用不起這樣的人。”
獨孤伽羅知道楊堅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再勸也是無用,只能嘆了口氣,輕聲道:“臣妾明白。只是那史萬歲之死,還是得詔告天下。陛下請儘快宣內史侍郎薛道衡來,把這道詔書擬好,公之於世。”
楊堅嘆了口氣:“薛道衡的筆桿子但願能把這次的事情圓過去。唉,寫詔書可以靠薛道衡,打仗以後朕又能靠誰呢?”
王世充坐在逍遙樓上,微微地閉著眼,聽著身邊的裴世矩背誦著今天早晨剛剛釋出的處死史萬歲的詔書:
柱國、太平公萬歲,拔擢委任,每總戎機。往以南寧逆亂,令其出討。而昆州刺史爨玩包藏逆心。為民興患。朕備有成敕,令將入朝。萬歲乃多受金銀。違敕令住,致爨玩尋為反逆,更勞師旅,方始平定。所司檢校,罪合極刑,舍過念功,恕其性命,年月未久,即複本官。近復總戎,進討蕃裔 。突厥達頭可汗領其兇眾,欲相拒抗,既見軍威,便即奔退,兵不血刃,賊徒瓦解。如此稱捷,國家盛事,朕欲成其勳庸,復加褒賞。而萬歲、定和通簿之日,乃懷奸詐,妄稱逆面交兵,不以實陳,懷反覆之方,弄國家之法。若竭誠立節,心無虛罔者,乃為良將,至如萬歲,懷詐要功,便是國賊,朝憲難虧,不可再舍。
王世充聽完裴世矩背完這道詔書,只剩下一聲嘆息,喃喃地說道:“想不到史元帥為將士請命,最後還落了個國賊的下場,唉。”
裴世矩的眉頭皺了皺:“這次陛下的做法實在讓人能以捉摸,薛道衡的文才固然絕世,這詔書寫得也可稱華麗,但仍然難服人心。今天早晨看榜的那些太學生和國子監生,博士們也都是議論紛紛,為史萬歲鳴不平啊。”
王世充睜開了眼,坐起身子:“弘大,只怕太學和國子學也保不住了,據我打聽的訊息,皇上有意廢天下的學校,這些想當官的讀書人,以後只怕都得託關係找人推薦啦。”
裴世矩點了點頭:“我也聽到這個傳聞了,本想找你求證一下,既然你這樣說,那應該是錯不了啦。這應該還是廢太子的餘波,皇上現在無論是對軍權還是對輿論都非常敏感,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觸他的黴頭。”
王世充微微一笑:“弘大,現在的京城乃是是非之地,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我還是想辦法出任在外,過了這陣風頭的好。依我看這太子爭奪戰還沒有這麼快地塵埃落定,你我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裴世矩微微一愣:“晉王不是已經入主東宮了嗎?還能有什麼變數?”
王世充正色道:“皇上是不會讓晉王就這麼一家獨大,把持朝政的,如果他真的有心交權,就不會留著楊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