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手軟,該犧牲的就是要犧牲,只要今天可以衝破西城,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裴柱國,準備好了嗎?”
裴仁基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截流斷水一天多了,水位現在不到之前的一半,一旦洩洪,勢必是雷霆萬均,只不過,現在離午時起風的時候還有一個多時辰,要不我們再等等,或者,先佯攻?”
李密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不,今天不能佯攻,先派騎兵強攻敵軍的柵欄一線,聲勢要做得大,把守軍的注意力吸引到陸地的旱柵那裡,水路的戰船也先派個一百條進攻,打到關鍵時候,再放水衝擊!”
裴仁基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這可是會衝到自家人啊,不僅水路的那百餘條戰船肯定要給沖掉了,就是陸地的攻擊部隊,離河道近了,只怕也難以倖免啊。”
李密冷冷地說道:“可這樣也能衝到敵軍啊?我軍數量十倍於敵,三個換一個,我們都是賺的,裴柱國,沒啥好擔心的,你這裡的損失,我事後五倍補給你,只要消滅了王老邪,還派沒有補充嗎?”
裴仁基輕輕地嘆了口氣,以手按胸,行了個軍禮:“遵命!”
西城的城頭,王世充冷冷地看著烏雲一樣的騎兵,開始從三里之外,向著城外百步左右的長長柵欄一線發起了全線的攻擊。(未完待續。)
第二千一百零二章 河陽人攻河陽城
而仍然水流緩慢的河道之上,百餘條戰船上滿載著長槊手與弓箭手,也是擂起響鼓,從河道方向開始向著兩岸的柵欄之間,水門之前的那三道鐵索發起了衝擊,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師弟,算你狠,這萬餘水陸部隊,說送就送,不帶眨下眼的,師兄我佩服!”
他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張公謹說道:“叫弟兄們離河道遠點,戰船全部先搬上岸,不要放水裡,免得給大水衝了!”
裴行儼騎著高頭大馬,提著長槊,指揮著萬餘騎兵,從北岸衝擊著柵欄一線,柵欄外已經堆積了千餘具屍體,這是這幾天攻擊不成的結果,大雪覆蓋在這些屍體上,凍成了一個個不小的壘塊,遠遠看去,彷彿一道冰牆,倒是成了柵欄外的一道防線。
張公謹已經下到了柵欄這裡,帶著兩千多長槊兵頂在前排,而後面則是一千餘弓箭手,城頭上,李君羨指揮著兩千弓箭手,都伏在城垛之下,城上偃旗息鼓,只等敵軍一衝,就是萬箭齊發!
裴行儼在離柵欄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裴仁基在事先特別對他的交代,儘管連日來的攻擊,他也用了大力,對面的柵欄一線的千餘具屍體,多半是他的部下,但是這一回,與前幾天的試探性進攻不同,他也知道是要放水衝城的,衝得太前,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成問題了!
裴行儼高高地舉起了長槊,指向柵欄,三千多的騎兵呼嘯而出,一千多騎弓手衝在最前面,象一條長鞭,橫向捲過整條柵欄一線,從離柵欄大約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呼嘯而過,而在他們掠過這道三里多長的柵欄之前,則是把一側的箭囊裡的幾十枝箭,全都盡情地傾瀉出去。
隨著鐵蹄踏動的聲音響徹天地,塵土混合著地上還沒有消融的積雪,沖天而起,遠遠地看去,只見一道黑色的長龍,夾雜著不少白色的雪霧,騰起兩丈多高,超過了城牆的高度,而這塵土裡則飛出陣陣密集的箭雨,直奔柵欄之後。
重灌長槊手們紛紛後退,盾牌手頂在了前面,很快,他們高舉著的盾牌上,就插滿了羽箭,一千多的弓箭手則是在盾牌手的身後,不停地向著煙塵之中吊射,而三四百名拿著三石連發步兵弩的隋軍,則不時地鑽出盾牌,在柵欄的空隙處,對著遠處的煙塵裡連扣幾下扳機。
兩邊的弓弩在激烈地對射,隋軍的柵欄後時不時地有人倒下,而煙塵中的馬嘶聲與人馬撲地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小半個時辰的對射過去之後,隋軍這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