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
木槿忽然心虛,連忙鬆手,看著木頭般不知疼的樓小眠,便有些無奈,低了嗓音問道:“樓大哥,你認為皇上應該安然無恙?”
樓小眠輕笑,“安然想必是安然不了的,但皇上既打算佈下羅網算計他人,必定早有防範,即便事出突然,自保應該問題不大。何況你及時替他安排兵馬,又節約了他調兵應對的時間,許從悅若不能阻止禁衛軍聯絡上他,化被動為主動應該就在朝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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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的最後一天了!日子過得真的好快,真像做夢一樣……
腥風起,對酒逢花血雨落(二)【13000】
這推斷正與木槿自己暗暗思量許久的結論相同。
但從樓小眠口中說出,她原來忐忑的心境竟似瞬間安定許多。
他彷彿天生便有一種讓她信任的氣質,甚至讓她信賴他的判斷,更勝於她自己妲。
長長地舒了口氣,木槿看了眼身後隱隱可見的火把光亮,目測相距還有一段距離,遂細細問道:“於是,慕容琅其實在壞許從悅的事兒?她這時候應該趁著援兵未至時幫著許從悅追擊皇上吧?禾”
樓小眠道:“我們過來時曾聽幾名散兵聊過,說他們郡主瘋了似的和雍王吵崩了,領了一大隊人馬便奔這裡來,說要搜一個有身子的女人。那些散兵再想不到搜的竟是皇后娘娘,都在說必是雍王私下裡養的外室,才惹得慕容琅這般醋意大發,顧不得雍王那邊正是用人之際,趕著先清剿情敵要緊……”
木槿不覺嘲諷而笑,“外室?難道她忘了,她自己尚有和我五哥的婚約在身呢,便是雍王真有外室,也輪不到她管吧?”
樓小眠嘆道:“木槿,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雍王對慕容琅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無情吧?”
山路高低不平,極是崎嶇。雖有鄭倉、青樺等在前面開道,這夜間的小道依然極難行走。
木槿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著,皺眉行了幾步,方道:“其實從悅早已處心積慮在算計皇上了吧?去年吉太妃相助慕容家害我,皇上本已對從悅有幾分戒心,但從悅在陳州被慕容家設計,又被慕容琅追得抱頭鼠竄,皇上才開始相信他不可能和慕容家合作……”
樓小眠截口道:“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當日德壽宮意圖算計皇后兄妹之事,雍王可能早已有所察覺,並告訴過皇上。皇上隨雍王出宮並教訓慕容琅,不過是將計就計,一則看慕容家在打什麼主意,二則看雍王是否忠誠,三則……”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木槿,“若皇上聽說與蕭以靖有關,必定也想知道皇后見到蕭以靖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吧!”
木槿絆著了一處山石,趔趄了下。
樓小眠忙將她扶住,然後握了她手腕攜她同行,輕笑道:“此事鬧得頗大,後期曾讓我和幾名近臣參與審理。我細細問過皇上與雍王在涵元殿會面的時間,皇上去雍王府前後的言行,以及皇上回宮的時間,且我又恰好查到,蘇賢妃去為皇后解圍前,曾收到皇上近衛傳過去的一道密函……雖無十足證據,我也敢斷定,皇上應該早已知曉慕容家欲陷害皇后之事;而其後皇上對雍王的信任,也足以斷定,這事必定是雍王最先察覺的。也許……是雍王早就和慕容琅商議好的,明著投了皇上,暗中卻與慕容家聯手。這一招,真是……絕了!”
“這頭大狼,真真可惡……卻被坑慘了!”
木槿咬牙切齒,卻不知是惱恨還是擔憂。
她與許從悅堪稱患難之交,尚因那日許從悅引開過許思顏而心生疑惑,繼而對許思顏如此信任許從悅有些擔憂,再不料會是這樣的緣故。
樓小眠又道:“但慕容琅如此任性,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