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訊息匆匆趕到東宮的時候,東宮的紅牆已經半邊坍塌,空氣中盡是火燒之後的滾滾濃煙,令人嗆得幾乎透不過氣。
皇后怒視著將鳳萊宇等人堵在裡頭的鳳墨予,“商王,你這是做什麼?!這雲南國,還有沒有王法人倫?!”
鳳墨予眉頭輕揚,即使身上的白袍已經被濃煙燻得有些發灰,他渾身上下依然充滿了王者的霸氣和渾然天成的懾人氣場。
“皇后這話如何說?本王可是來救火的。”他說著,突然朝著空氣揚了揚手,四周突然湧來眾多侍衛,每個人手中皆拿著木桶,紛紛將桶裡的液體往東宮的牆上灑去。
火勢卻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燒越旺。
突然一根橫樑坍塌,砸在太子妃的身上,她甚至連喊痛都未來得及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四周一片混亂,像是地獄之門陡然間大開,皆是充滿絕望的哀嚎和求救之聲。
皇后大驚失色,“商王!你究竟潑的什麼?!”
鳳墨予沉吟一會兒,突然哎呀一聲,“這些都是從後宮中井中挑上來的水,怎麼非但不能滅火,反而倒像潑了油似的,把火越撩越旺呢。”
皇后心中大驚,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如修羅一般的鳳墨予,“你休要血口噴人!”
鳳墨予勾唇冷笑,掃了眼那邊因為快要受不住濃煙而昏厥過去的鳳萊宇父子,“皇后娘娘,你如今還有得選嗎?”
皇后只覺得自己雙腳軟得幾乎要支撐不住,死死地扶著身旁的嬤嬤,兩行老淚滑落面頰,噗通跪倒在地,“本宮失德,令得東宮大火連綿,釀成大禍……”
鳳墨予聞言,這才冷冷地下令道,“來人,通知父皇,命人滅火。”
雲南帝趕來的時候,鳳萊宇已經抱著世子昏倒在了東宮門口,皇后跪在東宮的牌匾下,哭得泣不成聲,哀痛難絕。
雲南帝想要上前將她扶起來,卻被皇后猛地推開,“臣妾失德,管理後宮不當,引致東宮大火……臣妾失德,管理後宮不當,引致東宮大火……”
如此反覆,遲遲不肯停下來。
雲南帝眉頭緊皺,沉默半晌之後,才揚了揚手,“送皇后回宮罷。”
轉身,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鳳墨予,言語中有極明顯的質問和不解,“那不過是個女人!”
“但,那個女人是兒臣的全部。”鳳墨予風輕雲淡,像是在與雲南帝談論著雲南國變幻無常的天氣。
雲南帝沉默半晌,緩緩轉身,“你走吧,此生再不得回京。否則,死。”
鳳墨予這個兒子,太過深不可測。他會決然到什麼程度,就連雲南帝自己也毫無把握。
把他留在身邊,太危險了……
這一次放他走,已經是雲南帝看在那個為了他而犧牲的女人的面上,給予鳳墨予的最後機會。
*
京城郊外,載著喬子暖的馬車徹夜疾馳。
“皇后究竟給主子吃了什麼藥,怎麼這麼久還不見醒?”馬車中,眉清望著喬子暖動也不動的睡顏,不禁擔憂道。
一直閉眸仔細留心四周環境的靳泠睜開眸,看了眼昏睡之中的喬子暖,“再等等,若是天亮之後主子還不醒,咱們即刻尋大夫。”
眉清點點頭。
誰知,到了深夜,一直昏睡不醒的喬子暖突然開始劇烈地重咳起來,可是無論眉清如何喚她,如何搖她,喬子暖卻始終不睜開雙眸,只是不停地咳嗽著,聽得靳泠和阮問都覺得心驚,忙駕了馬車往最近的城池去尋大夫。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駛入薛城。靳泠這會兒已經顧不得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