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兵馬司裡待下去,至於怎麼待下去,卻是提也沒提……
說起來,我和古大人您不能比啊!
我只是國舅爺的遠方親戚,他老人家慈悲,才賞了我一口飯吃。
可您不同,您是兵部尚書的嫡親侄兒,身份貴重,尚書大人還能不教你怎麼走路?
尚書大人能在兵部那個虎狼窩裡穩如泰山,智慧著實不小。
不知,可有甚高招相教?”
古徵聞言,面色隱現得意之色,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面色又耷拉下來,有些煩躁道:“高個屁招!
若是換個其他人,倒也有法子可想。
可那人是什麼路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親王世子都敢打廢了,還敢當著皇太后的面殺了莫為廣。
對這等粗暴野蠻之人,我二叔能有甚高招?
無非是教我按照規矩辦事,只要一切都按規矩來,那人就算再霸道,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我二叔說,那人雖然素來暴虐無禮,可真論起來,理還都在他那邊。
他好像還是一個講理的人。
所以,只要我按照規矩行事,佔住了道理,他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聽聽,這算什麼?
敢情那位要是一棍子把我砸死了,就是因為我沒理?”
古徵很不以為然,也很不安,可白貴的眼睛卻是一亮,連連讚歎道:“高啊!真是高啊!不愧是尚書大人!”
古徵聞言,面色陡然一黑,他以為白貴是在嘲諷古侖是個泥塑尚書,出的狗屁主意。
然而白貴卻忙解釋道:“古大人,尚書大人這個法子,當真妙不可言,乃是堂堂正道,陽謀也!”
古徵聞言,覷眼看著白貴,道:“正道?等賈環一巴掌拍死你,你就知道這叫取死之道了!”
白貴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但想了想後,卻搖頭道:“不會不會,古尚書分析的很有道理。
寧侯雖然看似霸道暴虐,動輒將人打殘打殺。
可仔細想想,不管是不是強詞奪理,他總是強佔著道理的。
否則,太上皇也不會那般顧看著他。
所以說,尚書大人要古大人恪守規矩,先一步佔住道理,這樣一來,那位縱然再強勢,也不能拿古大人如何!
而且,五城兵馬司的規矩,咱們可是要比那位熟悉的多,道理就在咱們這……”
古徵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不是糊塗了?他是什麼位份,咱們又是什麼牌位的,你還指望跟他講道理?你配嗎?”
白貴卻也不惱,呵呵一笑道:“古大人啊,這是兩碼事!
要知道,官位和爵位不同。
他爵位貴為武勳班列第一,貴則貴矣。
可是論官位,他卻是一個徹頭徹腦的新手。
這論做官,首先就要服眾吧?
不然空空一個光桿將軍,下面人都陽奉陰違,也打不了仗啊!
對不對?
所以他首先得要服眾,怎麼服眾?
咱們五城兵馬司可不是九邊戰軍,憑几分戰功就能唬住的。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通常都是要借某人的項上人頭一用,以立威風!
可惜的很,咱們五城兵馬司剛剛才被兵部、刑部、大理寺還有黑冰臺,幾番輪流的查驗過!
有問題的人,都已經被鎖拿了,剩下的,都是清白的!
他若想雞蛋裡挑骨頭,那就是在故意找茬,苛待我們這些替人背黑鍋的軟柿子,就會讓人笑話!
所以,他要想硬來,卻是行不通的!
硬的不成,就只能來軟的。
呵呵,可惜,咱們的人,只認一樣,那就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