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戰。”
楊文宇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秦有才卻悶聲道:“這些楚國人怎麼了?沒有意義地白白送死。真讓人想不通。”
楊文宇緩緩搖頭,沉聲道:“因為楚國亡了,他們絕望了,便懷著死志而來。”
“那些當兵地倒還可以理解。”秦有才咋舌道:“可那些老百姓跟著瞎摻和什麼?青蓮白藕紅荷花,華夏三國是一家。都是一個祖宗,總不會讓他們亡國又滅種吧?日後該砍柴砍柴,該打漁打漁,過他們的日子就是,何苦來哉要跟著送死呢?”
“生即已矣,未有補於當時;死亦徒然,庶無慚於後世。”聽完他地牢騷,秦雷輕聲吟道,說著輕拍一下欄杆道:“也許很多人會想你一樣,覺得他很傻。然而孤卻認為,他們身雖卑微,卻心繫天下。”又輕嘆一聲道:“雖然我們比楚國更仁慈、更慷慨,但在他們眼中,楚國永遠是他們的祖國,秦國永遠是侵略者,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們無法改變祖國將亡的事實,他們只能用螳臂當車的方式,表達著對我們這些侵略者的憤怒和絕不妥協……”
“絕不妥協?”秦有才粗聲咀嚼道:“多好的漢子啊,實在太可惜了。”
“再好的駿馬,不能為我所用,便是害群之馬。”楊文宇的面色一冷,沉聲道:“王爺不能手軟,否則遺患無窮啊!”
“不會的,孤王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秦雷緩緩搖頭道:“希望這次之後,我華夏能有儘可能長的和平吧……”他也知道,只要人類還沒有走向滅亡,戰爭便永遠不會消失。
據統計,當日出城作戰的楚**民,共計十七萬七千餘人,基本悉數陣亡……
城外勤王軍共陣亡十萬餘人,其餘近二十萬人見大勢已去,便放棄了進攻,倉皇逃竄。殺軟了手的秦**隊並未追趕。
當出城軍民全部覆沒的訊息傳回神京城,楚國民眾完全放棄了城防,他們纏上了白色的頭帶,木然立在那裡,靜靜哀悼死難的子弟。哀悼將亡的祖國。
午後,神京西門的城樓上,飄揚的大楚青龍旗緩緩降下,一面巨大地白旗升了上來。
申牌時分,一艘全身刷成白色的樓船從城中緩緩駛出。甲板上分左右站滿了素服的楚國文武,中間立著一襲白衣的楚國建康皇帝,他懷中抱著王印玉匣,披散著白色的長髮,臉色蒼白麻木。沒有一絲表情。
滿載著楚國君臣地白船,在黑紅色的水面上慢慢行駛,劃過無數殘肢斷體、旗幟木片,最終駛入了那片黑色的秦國戰艦之中。
望著玄色的天地間,那一點孤零零的柔弱白色。神京城頭地軍民頓時哭聲一片,有人說,當日神京城內自縊殉國者一萬七萬餘人……
將那片令人絕望的哭聲甩在身後,建康帝見到了自己的妹夫,秦國武成王,覆滅楚國的統帥秦雷。
秦雷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擱在劍柄上,面色平靜的望著他。並沒有一絲獲勝後地喜悅。
勝利者的矜持。心中嘟囔一聲。建康帝將懷中那傳承楚氏皇室二百二十七年的玉璽,高高捧在頭頂。
偌大的場面上。沒有一絲動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這歷史性的一刻。
然而秦雷卻沒有任何反應,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目視前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直到手臂痠麻不堪,建康帝也沒等到有人來取走那楚國皇權的象徵,他無聲的苦笑一下,緩緩地給秦雷跪了下來。
“吾皇……”楚國那班王公大臣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當場便昏厥了幾個,其餘人等一邊哭著,一邊隨他們的陛下跪下,表示著徹徹底底的臣服。
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秦雷的嘴角牽出一絲淡淡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見,這才對身邊的石敢點點頭。石敢昂首闊步走過去,從建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