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地雙手中接過玉璽,蹬蹬蹬走上王臺,單膝跪下,高舉過頂,大聲喝道:“啟奏大元帥王,楚國君臣奉上傳國玉璽,請王爺驗收。”
秦雷瞥一眼那碧玉色地石頭,點點頭,揮袖道:“收了吧。”
待石敢退下,秦雷的視線掃過周遭戰船,對他地將士們放聲道:“恭喜你們,楚國平矣!”
三軍將士一齊跪倒,齊聲回應道:“賀喜王爺,楚國平矣!”
天佑九年四月初五,武成王滅楚,其國祚二百二十七年至今終矣……
按照秦國的區劃,秦雷將南中國劃分為九省,派駐軍隊官員,正式開始管理。然而叛亂騷動此起彼伏,最大規模地楚民暴動規模居然達到幾十萬人,四五個省。秦雷不得不將整整四十萬秦軍留在長江以南,分駐各省各府,一面殘酷鎮壓、全力撲殺,一面輕徭薄賦、減租免稅,足足用了四年時間,付出了幾萬士兵的傷亡,才徹底平定了南中國。
叛亂雖然被平定,但是楚國人對故國的追思卻始終沒有停止,他們傳說秦國將建康帝囚禁在中都城的一座宅院內,不許任何人探視,即使他的親妹妹也不行。起初還能給予與其身份相稱的待遇,但後來因為惱怒楚人的叛亂經久不息,斷絕了他的飲食,將其活活的餓死了。
也有人說,不是秦人餓死了建康帝,而是他自家絕食死的。
但不管怎樣,楚國人再也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不久,在楚地流傳開一支哀傷的輓歌:彼岸西方,葬我楚王。西方之害,流沙千里。千里流沙,不可久淫,魂兮歸來……
當然這是後話。不過也能告訴我們,楚國的潛力之大,楚國民眾之愛國,實在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然而這個昔日疆域最大、最富饒的國家卻在秦國的一次進攻中便倒下了,縱有不屈反抗。縱有死灰復燃,但即便楚人自己,也將建康帝跪呈玉璽那天,當成了亡國之日……
為什麼一個強大的王國卻這樣不堪一擊呢?尤其是跟又堅持了一個月的齊國一比,更是讓人汗顏……要知道秦齊兩國交戰連綿。自二百年前建國以來,平均每七年就要進行一場大戰,死傷地將士何止千萬?耗去的資財何止兆億?齊國的滅亡完全可以看成是油盡燈枯,壽終正寢,那麼楚國呢?
按說三十年沒有戰爭。二百年從未被攻上本土的楚國應該實力雄厚,耐力十足才是,怎麼沒有經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反覆,就轟然瓦解了?它地出在哪裡呢?大史學家范文正公一針見血的指出,楚國之敗。就敗在長久的和平安逸上。和平安逸固然是人人所追求的,但很難想象一個國家能在這戰國之世,安於現狀,從不尋釁開戰,從不奢望開疆拓土,從不希望兩大敵國中的任何一個衰落下去……如此愛好和平地國家,又幾十年沒有經過戰爭,就算曾經是一頭猛虎。也該退化成比綿羊還安全的紙老虎了。
當然。像諸烈那樣主張振作,主張積極參與到風雲變化的大時代中的清醒者始終存在。然而在根深蒂固的據江安守地國策下,這些抗爭振興的聲音越是清越。就越是悲哀;越是接近真理,就越是孤獨。
亡國的悲劇並不是一天造成的!事實上,從三十年前的大戰之後,楚軍便開始滑入了軍備鬆弛地偏安之道。整個朝廷整個社會對戰爭的警惕,對軍備的重視,都日漸滑落,他們寧肯把錢貼在城牆上,也不願意浪費在對步軍的訓練中……他們的所有信心都是建立在楚國水師天下無敵,敵國無法攻破長江防線的基礎上,可要是水師被打敗了呢?防線被攻破了呢?
一個高度文明的智慧國度,居然對另一種可能毫無準備,將國之大事如此兒戲,實在不可思議。
如此楚國,面對天下殘酷的弱肉強食於不顧,一意奉行了埋頭偏安地鴕鳥政策,他不忘誰亡?他不輸得憋屈誰憋屈?
兵家有云:國雖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