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管過那麼一大攤子事?”
秦雷點點頭。算是認可他這種說法。
見王爺有所鬆動。胖縣令趁熱打鐵道:“為了不耽誤朝廷地差事。我們這些縣令只好自掏腰包。請上一干長隨幫著辦差。有看門地門政。簽押房磨墨地稿籤。還有發審地、值堂地、用印地。這僅是縣衙裡當差地。還有那些不在衙門裡。卻同樣重要地差事。也得請人來辦。”
說著低頭嘟囔一聲道:“一個知縣管這麼多事兒。不僱人根本不行。那些俸祿看著不少,可這一大幫子全部要罪臣一個人養活,攤到每個人都上就寥寥無幾了。再加上當官的還要迎來送往,逢年過節要到處走動,卑職的一家老小就真得喝西北風了。”
聽完他振振有詞的自辯,秦雷淡淡道:“所以你就罔顧朝廷禁令,私設關卡,勒索商旅?”
“哎呦我的王爺啊,可冤枉死小人了。”那胖縣令頓時叫起了撞天屈。哭天抹淚道:“要不是上面下令,臨近州縣都這樣幹,罪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設卡收稅啊。”
“誰的命令?”秦雷問了一圈,又問回了本源。
“州里下的文書,說是奉省裡的命令。”胖縣令指著後頭道:“那個誰,快把文書拿來給王爺過目。”他的主簿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去後堂,很快便捧著個牛皮紙的文書袋回來,雙手奉給王爺。
石敢接過那袋子。從中取出個官府制式的信封,檢查無虞才交給王爺。
秦雷抽出信紙,一看果然不假,是一封河西府寫給上揚縣地公文,說是奉省裡命令,各縣開卡徵稅、以補貼財政的文書,看時間已經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但落款處卻一沒有簽名,二沒有官防。只有一個私印的印章。
“原來你叫廉正。可真瞎了這好名字。周延鶴是誰?”秦雷低聲問道。
“回稟王爺,是我們知府大人。”廉正滿面羞愧道:“罪臣確實愧對家父給的這個名字。”
“既然是正式公文。他為什麼用私章呢?”秦雷的手指微微騒動著眉頭,沉聲道:“沒有公章還叫公文嗎?”
“罪臣當時也納悶,還專門問過周府臺,他很不高興的反問我們,這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他下的命令?”廉正小聲嘟囔道:“我們不敢觸怒上官,就各自回縣裡開始執行了。”
“果真如此?”秦雷不無諷刺的挪揄道:“我看你們周知府既想當婊子,又想療坊!”
“現在想來,似乎當真如此。”廉縣令當然巴不得把責任往上司身上推了,點頭如搗蒜道:“罪臣一心只想為國盡忠,卻不想因太多憨實,而受上司矇騙,還請王爺網開一面,允許罪臣戴罪立功。”這一套說地極溜,顯然是在心裡演練已久了。
“你想戴罪立功?”秦雷摸索著下巴,似笑非笑道:“也許吧…”說著話鋒一轉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廉縣令一聽有門,頓時大喜道:“罪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秦雷點點頭,沉聲問道:“這一年以來,你們總共盤剝了多少過路費?”
“這個…”沉吟片刻,廉縣令終於一咬牙道:“上揚縣從天佑二年六月開始設卡,到去年年底共…盤剝了五萬兩白銀,今年上半年至今,又收上來八萬餘兩了。”
“其它縣呢?”饒是早有準備,秦雷還是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並不是所有的縣都這麼好命。有商路從治所中經過,”廉正恬不知恥道:“河西府六個縣加上一個府城,一共七處城池,真正能收上過路費來的,不過其中之四而已,大體都是這個數。”
“闔府就是五十二萬兩。”秦雷的右拳握緊放鬆。放鬆握緊,沉聲道:“對不對?”
“應該差不多,聽知府衙門的人說,五十萬兩總是有的。”廉正壓低聲音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