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賞賽陽這才有些明白道:“那他幹嘛不好好說?我頂多纏他兩句也就罷了。”
馬叔正色道:“這是王爺在教公子什麼是上下尊卑。作為上峰,是沒有為下級解釋的義務。”
伯賞賽陽不是笨人,只是以前被保護的太好,沒機會感受這些道道。他呲牙道:“好吧,雖然心裡挺不是個滋味,但是我原諒他了。”然後對馬叔道:“咱們現在過去總不會礙他們事了吧?”
馬叔見秦雷他們已經跑出去很遠,不忍心讓吃了一肚子氣的小公子再失望,便點點頭。
伯賞賽陽一蹦三尺高,歡天喜地的集合隊伍去了。
……
狂奔中的秦雷看到那群所謂地信徒,不過是一群布衣百姓。思酌一下,對身邊地傳令兵做了個驅逐的手勢,他沒有興趣大開殺戒。
黑衣衛們本來扣著弩弓的手收了回來,緊緊地抓住馬韁,把速度提到最高。
那群奔跑中的教徒聽到後面的馬蹄聲,回頭一看。只見一道黑色的洪流,挾裹著驚天動地之勢衝了過來。一時間沒人敢螳臂當車,都忙不迭的跳入道邊土溝,紛紛躲避起來。
黑色洪流眨眼間傾瀉而過,只是把幾個躲避不及的倒黴蟲狠狠撞了出去,在空中翻幾個優美的筋斗,又倒栽蔥插在道邊的水田中。
望著絕塵而去的黑色騎兵,這些被揚塵烏得灰頭土臉的信徒們心中自責起來。緊接著有人頓首觸地大哭起來,有人嘶號道:“二佛祖啊,俺有罪啊!”有人懊惱道:“方才那樣好的獻身機會卻被俺錯過了,下次不知道什麼再能碰上。”
甚至還有更激進的,站在大道上指天賭咒道:“二佛祖啊,您老行行好再給俺一次機會吧。俺這次一定不會躲了。俺要是躲,就讓俺這輩子都去不了極樂!”
話音未落。便聽到又是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教徒們面現狂熱之色,全都跪下磕頭道:“二佛祖慈悲啊。”
這些教徒狂熱地以為,遠處奔來的另外三百餘騎,乃是彌勒佛祖垂憐,降下地又一次機會。這次沒有人再躲閃,就連平日裡最怯懦的窩囊廢也高喊著:“釋迦佛衰,彌勒佛當持世”,“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者為十住菩薩”之類的胡言亂語。一窩蜂的衝向鎮南軍陣。
望著手持鎮南軍頓時傻了眼。這些兵士雖然平日裡訓練嚴格,頗有戰力。無奈南邊十幾年沒有大戰,他們都沒有經歷過戰陣廝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齊刷刷的望向自己的長官…衛戍校尉伯賞賽陽。
這時候,伯賞賽陽作了個令他羞愧終生地動作,他勒住了馬韁。眾人便條件反射般地也勒住了馬頭。
此時雙方距離不到十丈。
這一變故唬地那老軍官馬叔魂飛魄散。他為了幫助伯賞賽陽在隊伍中建立起權威,特意的斂去鋒芒,對一切只看不說。卻沒想到伯賞家的男兒,會在敵軍面前裹足不前。他卻忽略了這個男兒和那些男兒的不同:那些是在血水裡泡大的,這位是在蜜罐裡養大的。
老人家一愣神,對面那群瘋子又衝近了兩三丈。老馬這才回過神來,嘶吼道:“弓!”
包括伯賞賽陽,所有軍士彷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忙不迭的取下背後弓箭。哆哆嗦嗦地彎弓搭箭。卻不知道瞄了些什麼。
老馬心中嘆息,方才那一停頓,把士氣一下子給停掉了。這群菜鳥沒了士氣的支撐。便只不過是武裝農民而已。
但是他不能亂,反而更要狂。‘嘡啷’抽出雪亮的寶劍,一指前方,怒吼道:“放!”
弓箭窸窸窣窣的射了出去。命中率低的可憐,只射倒十幾個信徒。這些號稱精銳的兵士們,終於露了怯。
那些倒在地上的信徒仍然兀自掙扎叫囂著“獻身”“獻身!”滿身的鮮血更給這種猙獰增添了無限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