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步卒一萬,當如何?”
呂惠中當即接道:“宣府有兵三萬,若是部堂交給惠中一萬,想來是此次出兵之半數,做大膽計劃,所部屯兵新平堡,乃為韃兵北逃必經之地,待部堂拿捏擊敗圍城韃兵,正可趁機殲滅之!”
洪承疇當即面色一寒,“如此豈不是讓本帥為你火中取栗?”
呂惠中一愣,立時汗流浹背,當即強作鎮定道:“部堂此言差矣,部堂身為一軍統帥,所有戰果都是您居中排程所得,何來為部下火中取栗一說?”
說罷,猶自覺得不夠,部堂似乎沒問因何一箭雙鵰,便又詳細的解釋著自己的想法:“所謂一箭雙鵰,是等新平堡陷落之後,李信之兵又元再送邊牆之外,中間又有韃子阻擋,所謂鞭長莫及,宣府大軍正好一舉立下克復之功……”
洪承疇不置可否,仍舊寒著臉,揮揮手,示意呂惠中離開。這一番結果卻是他料想不到的,洪承疇究竟用不用他,倒是給個痛快話,揮揮手把人打發走了這究竟是何意?
呂惠中這邊患得患失的離開了總督府邸,剛剛回到住處便接到了總督行轅的軍令,令所有戰地服務隊人員即刻隨大軍出發起行。此時已經時近半夜,在這個時候出兵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有人怨聲載道,有人懷著難言的興奮。
只有呂惠中激動的流下了兩行淚水,洪部堂終究還是採納了他的建議,雖然沒有明言重用自己。
一夜行軍將呂惠中累的像狗一般,宣府行軍可不像後來三衛軍對戰地服務隊多有照顧,一切都以軍卒標準對待,這些人雖然經歷了不少次戰陣,但這種強度的急行軍,卻是頭一次遇到。
最終呂惠中以及戰地服務隊還是可恥的掉隊了,等天亮時堪堪追上大部隊,卻聽到遠處隱隱的喊殺聲,轟隆隆的大炮聲。前方有輔兵退了下來,呂惠中急忙拉住一個問道:“兄弟,前邊如何了?”
那輔兵鄙夷的白了呂惠中一眼,一看這廝就是掉隊的兵,洪部堂治軍甚嚴,等著他的不是軍棍,就是掉腦袋,但還是回答了問題。
“聽不到嗎,前邊打起來了?洪部堂催的緊,要求咱們一日之內必須解圍,這不打的慘烈……”
“什麼?什麼?打起來?如何就打起來了?”
呂惠中大驚失色,洪部堂不是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嗎?如何又急著解圍了?
那輔兵更加鄙夷的看著呂惠中,在他眼裡這廝就是個膽小如鼠的逃兵,聽說前邊打仗,竟然嚇的如此失態,就差尿褲子。隨後輔兵卻又搖搖頭,心中又帶上了幾分同情,看情形這廝是有意掉隊,洪部堂治軍甚嚴,打板子恐怕是不夠的。他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說話,隨著大隊人馬離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 無地自容
輔兵的目光和態度給了呂惠中很大的刺激,可聽到前方密集的喊殺之聲卻茫然了,洪部堂既然沒有采納自己的建議,又帶著自己一同出征,究竟有何打算讓他想破了腦袋也摸不到頭腦。
“子安兄咱們如何是好?部堂帶上咱們出征究竟做何打算?是充作軍卒還是參贊軍機?”
趙白生快人快語,從來都是想什麼說什麼,他和米琰所持態度差不多,對於此行甚是迷惘,全不似呂惠中那般充滿了不切實際的興奮。
呂惠中此時遭受打擊,心中早就沒了主意,受到質問後竟然失去了以往的大氣風度,突然歇斯底里起來。
“能作甚?你問我,我又問誰去?”
趙白生受了呂惠中的搶白當即便反唇相譏:“當初是誰拍胸脯保證的?現如今落得個有家回不的境地不說,還跟著宣府軍莫名其妙的出兵,倒是給咱們個身份任務也成,似眼下這般不明不白,咱們又算甚?”
這一番話他在心裡憋了很久,自從策反三衛軍失敗以後,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