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隊諸生在宣府城中的地位就變的極為尷尬,原來三衛軍系統的人已經示之為叛徒,而宣府軍的人也對其賣身求主的行徑極為不齒,上下人等從來沒人給他們好臉色,又由於計劃失敗,連洪部堂都被弄了個灰頭土臉,所以以往的一切承諾不但沒有兌現,反而被無限期的晾了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戰地服務隊諸生們對呂惠中的不滿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程度,趙白生的質問很快就激起了大傢伙的義憤情緒,只有米琰混在人群之中一言不發。
“都吵吵甚?真是書生無用,種莊稼打仗樣樣稀鬆就知道窩裡鬥!”
一陣突如其來的斥責,讓戰地服務隊諸生們突然一愣,在看清楚是一名全身戎裝盔甲的軍將之後,頓時便被臊的滿面通紅,一群平日裡眼高於頂,自詡忠君報國計程車人被一名武夫當眾如此斥責,真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誰是呂惠中?誰是呂惠中站出來!”
那軍將一連喊了兩聲,呂惠中才心懷忐忑的站了出來。
“在下就是呂惠中,不知將軍喚在下何事?”
軍將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眼神裡滿含了鄙夷,道:“跟咱走吧!”
呂惠中不知道此人的意圖,瞅著他的態度又似乎來者不善,焉敢輕易就範?“將軍不道明來意,請恕在下不能從命!”
“嘿!小子還有點骨頭,直說吧,大帥傳你,趕緊跟咱走,晚了,大帥的板子你可吃不起!”
軍將的態度竟似有所緩和,呂惠中聽聞是洪承疇傳喚,便不疑有他跟了去。
一路上往西而去,軍將馬走的快,呂惠中幾乎撒開了兩條腿玩命的狂奔,才將將跟住,但如此出去數里之後,便已經精疲力竭搖搖欲倒了。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身體騰空而起,大驚之下才發覺那軍將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前,一把將其提了起來放在馬鞍後。
呂惠中直覺身體騰雲駕霧,不知奔了多久,戰馬在一處軍帳前停了下來,軍將又將其一把擲於地上,由於在馬上顛簸了一路,身體痠麻不已,雙腳剛一沾地,險些站立不穩而跌倒。
軍帳之外立即有軍卒上前來問明來人與意圖,待聽了呂惠中的解釋後,冷然道:
“軍情緊急,大帥去前敵督戰,你且等候吧!”
僅僅一句話就將呂惠中轟出了軍帳幾十步外,呂惠中甚為尷尬屈辱卻也只有默默承受,冷靜下來後側耳傾聽,只覺得遠處的喊殺聲竟隱隱越來越近,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又過了一陣,突然有大股人馬疾馳而來,邊走邊呼喊,“韃子勢大,大帥有令,中軍大帳東撤五里……”
只見這支人馬多有帶傷者,衣甲上更沾滿了血跡,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看的呂惠中心驚肉跳。洪承疇不愧治軍有方,僅僅一聲令下之後,軍卒們們便收起各處軍帳,打點裝備開始徐徐後撤,這期間既沒人搭理呂惠中也沒人告訴他該去做些什麼,之後渾渾噩噩的跟著一同往東走。
就在東撤五里,軍帳重新搭好,米琰趙白生等人也趕來過來,恰巧一同趕到的還有準備往邊牆外給李信傳旨的司禮監隨堂太監高鏗。高鏗自從隨了李鳳翔就任宣府以後算是徹底走了背字,被連累的無人願意收留,也無人願意為他說句好話,眼看著就要被趕到南京養老,恰好便有了這個出邊牆傳旨的機會,這一去到處是韃子,又在邊牆之外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誰都不樂意去,他正好將這差事請了下來。
所幸就堵上一把,據高鏗所知李信其人頗有能力,為人也極好,對它們這些閹人似乎多有親近之意,去給此人傳值沒準就能跟著立上幾樁大功,撈回重返司禮監的資本。
趙白生瞧見呂惠中一副狼狽模樣,便出言譏諷了一番,呂惠中剛想反駁,卻有一隊精騎轟然而至,所有人都被趕到道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