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只見將旗飄蕩,眾多軍將簇擁一人疾馳而至,不是洪承疇還能有誰?
呂惠中忐忑的去看滿面嚴肅的洪承疇,誰知人家卻壓根沒看他,徑直回了軍帳。過了不多時,有人傳出了軍令。
“傳呂惠中進帳!”
呂惠中哪裡敢耽擱,幾乎是一溜小跑的跟了進去,見到洪承疇再也不敢託大,規規矩矩的跪倒於地,磕頭行禮然後才起身,侍立當場。好半天都沒有動靜,他偷眼去瞧,洪承疇伏案疾書,桌案上堆滿了如山的文書,心中不由暗歎,洪部堂果真忠君勤事。
“說吧,一路行軍可有感悟?”
正在呂惠中胡思亂想的當口,洪承疇的話如天神般在呂惠中耳際炸響,驚得他差點又跪了下來,城隍惶恐的如實回答:“惠中愚鈍……還請部堂明示!”
呂惠中又偷偷抬眼皮看了一眼正前方,洪承疇仍舊在奮筆疾書,頭也不抬,也沒看他。
“讀書讀書,所為何事?”
洪承疇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呂惠中想也不想,下意識的答道:“忠君報國!”
豈料卻換來了洪承疇的一陣冷笑,緊接著又質問道:“忠君報國?那你昨夜之言又作何解釋?”
呂惠中無言以對,他昨夜的建議,初看固然對朝廷無所損益,但歸根結底是存了極大私心的,坐看同袍城陷,不是正與之前所言背道而馳嗎?
“將國家公器視為爭權奪利的工具,呂惠中啊呂惠中,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還有顏面說讀書是為了忠君報國?”
洪承疇說到最後已經變得疾言厲色,呂惠中當即就傻眼了,跪倒請罪,萬沒想到洪承疇是個一心為公之人。同時也被洪承疇罵醒了,是啊讀了十幾年聖賢書,口口聲聲忠君報國,到了緊要關頭卻被名利衝昏了頭腦,險些鑄成大錯。
到了此時此刻,呂惠中已經萬念俱灰,想來自己的拙劣表現落在洪部堂眼中,避讓已經讓他對自己極為不齒。可接下來洪承疇的話卻讓他差點落下淚來。
“起來吧,本帥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骨子裡還是有一腔忠君報國的熱血,只是年輕氣盛不得其法而已,今後如不引以為戒,不但是你們自身禍患的根源,更是朝廷的大害,記下了嗎?”
語氣與先前判若兩人,說出來竟全是對後輩的尊尊教誨之言。呂惠中忽然覺得身子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拖了起來,定睛一看竟恍惚了,覺得眼前如此的不真實。
“部堂……”僅僅說了兩個字,呂惠中泣不成聲,這其中有委屈,也有失意,從太原到新平堡,又從新平堡到宣府,他經歷了人生中數次前所未有過的打擊,一直被堅強的外表所深埋心中。這份堅強此刻竟被輕而易舉的擊碎,他任由洪承疇將其扶起,又按在座上。
……
高鏗可不想等著洪承疇的接見,在聽說前方戰事稍歇之後,當即便要帶著十幾個隨從北上,誰知出人意料的,米琰竟然站了出來,要求與其通行一道去尋找李信。
“也算上我一個!”
趙白生也站了出來,他對呂惠中已經徹底失望,此人已經徹底變的讓他陌生不已,與其跟在一個不擇手段往上爬之人的身邊,不如跟了米琰和高鏗去尋找李信。
他知道李信是個一心打韃子的將軍,跟了他去不會遇到這些讓人堵心無比的事情。
高鏗眼見竟有兩個讀書人願意通行,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自然是欣喜不已,但卻還是有言在先。
“此去前途未卜,說不準有去無回,也說不定死無葬身之地,兩位可想好了?”
米琰絕然道:“在下既然提了出來,自然早就有了決斷,高公自可放心!”
趙白生也跟著附和:“在下與元長兄一般,早就受夠了這烏煙瘴氣的鳥地方,與其在後面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