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無其他影響,於是又都放下心來。
又過了幾日,就連擠在江灘上看熱鬧的百姓都逐漸少了。
半個月後,進入九月份的朝鮮國漫山遍野都是黃綠的樹葉,秋天的到來意味著糧食即將有了收成,而東夷蠻族也將南下打草谷。
同時,有細心的朝鮮國百姓突然發現,一直在漢江邊放排槍,放炮的明軍不見了,幾乎一夜之間,原本連綿數里的軍營竟消失不見了。有人試圖在明軍營址上尋些丟棄的物什,打算貼補家用,但卻個個空手而回。
那一片江灘乾淨的就好像從未有過駐軍一般,而那綿延數里的帆布軍營,似乎也只有在做夢的時候存在過。
姚啟聖履任平安道黜陟使已經半月有餘,下面的朝鮮官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約束。這些人要麼傾力巴結,要麼便是從父輩世襲下來的碌碌無為之輩。能夠協助他理清政務的人幾乎沒有,但他深知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絕不能任由政務像野草一樣自由生長。
其實,所謂的地方政務,只有兩點,一是治民,二是治官。
但在朝鮮國與大明又有不同,鎮虜侯全盤接管朝鮮國,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遏制滿清東虜的發展,那麼不論何種治政,都應當以此為基準。
所以,只要抓住了民心,地方官再想要掣肘,就讓他們嚐嚐什麼是後悔莫及。
姚啟聖的應對策略很簡單,眼看著進入秋收的農忙季節,他以黜陟使的名義頒佈政令,免除了平安道百姓當年的所有徭役。這第一道政令,使得地方百姓們歡呼雀躍。
不過,有些人卻未見起一般的高興。其時,朝鮮國的徭役並非是官衙的工程有多麼急迫,而是很多地方士紳打著官府的名義,使用官家徭役,去做自家的工。
而這在平安道本地已經習以為常,時下正是收成的季節,姚啟聖一道政令頒佈以後,半數計程車紳甚至是地方官都失去了免費的勞動力,而他們的用工缺額,要麼只能花大價錢從各鄉僱傭,要麼只能拖到農忙過後,才能恢復到正常水平。
這從根子上就得罪了當地計程車紳,而姚啟聖卻不怕,因為就在他履任的同時,三衛軍派駐平安道的治安隊也一同進駐了平安道首府。如果誰敢公然起來鬧事,那麼正好可以堂而皇之的將他們以作亂的罪名逮捕下獄治罪。
果然就有不長眼的人,趁著姚啟聖趕赴濱海視察的當口,於首府興兵作亂,他們哪裡是三衛軍的對手。駐紮在首府的人馬雖然名義上是治安隊,但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他們都是輔兵營中的精銳敢戰之事。
那些士紳們武裝起來的家奴怎麼可能是輔兵精銳的對手?
當姚啟聖聽說了有人作亂以後,不但沒有憂慮,反而還喜上眉梢。
“正犯愁不知該以什麼理由將這些討厭的本地士紳署理一遍,這現成的藉口就送上門了!”
但是,姚啟聖並沒有立刻下令進剿,反而大有深意的對與之同來的治安隊指揮使交代了幾句。
“把好城門,先讓他們在城裡折騰幾天,把該折騰的人都折騰出來,等到時機成熟,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治安隊指揮使心領神會,整整三天時間,他沒想城裡派出一兵一卒,甚至還對作亂士紳某些要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某士紳賄賂以求帶些家奴友人進城等,指揮使均一一同意。
然而,是什麼也就得意了三日,第四天一早,治安隊突然開上城中街道,封鎖了各處路口,然後按圖索驥,將作亂的所有首腦統統逮了起來。當日午時,姚啟聖進入平安道首府。
這一戰,他大獲全勝,但卻沒料到,由此而後,將引發一系列就連姚啟聖本人都難以置信的事件。
就在平亂之後的第五天,姚啟聖忽然接到了滿清方面送來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