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安然無恙呢?他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伍德明卻神秘的推搪了,“明公只消坐享結果,其間曲折自由伍某周旋,不好為人所言,還請見諒!”
伍德明說的客氣而又堅決,荊可棟碰了軟釘子面色有些尷尬,不過他也察覺出眼前的秀才不是普通人,很多事還是不知道為妙。生了這個心思,荊可棟的心態也就平和了許多。
那伍德明也是極為爽快,將禮單上所記載的各色禮物留了下來,便起身告辭。荊可棟看著面前的文人瑰寶,不無感慨,這些東西在自己手裡終究是過手而已,他們的主人最終將是那位徐小公爺。
但無論如何荊可棟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有了幾分落地,可以安安穩穩睡個好覺了。頓時他又雄心勃起,摸上了愛妾的床,大加撻伐一番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夜半之時,荊可棟睡的正香,卻忽聞破門之聲,迷糊之中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赤條條的拖到了院子中,身後則留下小妾驚恐尖利的呼叫聲。
荊可棟赤條條的讓人按著跪倒在庭院之中,朦朧間他發現一角青袍皂靴出現在眼前,心頭猛然一陣抬起頭來發現竟是應天府通判朱運才。這個發現讓荊可棟倍感屈辱。他身為科道官員,品級雖低卻是朝廷極為重視的一路官員,張居正曾言“科道官員乃朝廷耳目之官”,以此足見科道官員非同一般的獨特地位,並非尋常六品小官可比。
至於監察權重而配以低品官階,則是朝廷對官員權力限制的舉措之一。有明一代非科甲出身不得選為科道,其在文人官員心目中的地位也僅僅次於宰相首輔必由之路的翰林院。
朱運才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舉人出身,以倖進應天府通判,平日裡荊可棟從未拿正眼瞧過此人,而今日卻被拿住赤條條的跪在此人面前,這種欺辱與憤怒很快就取代了他內心之中隱隱的恐懼。
“朱通判你想造反嗎?”荊可棟色厲內荏的嚷嚷了一句,很快便遭到了皂隸的掌嘴,他很快便極為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誰都明白,只在心裡暗暗豈是,一旦脫身不參倒此人便不再姓朱。
但是朱運才卻並不急於說話,而僅僅是站在荊可棟面前,似乎在審視著他這份狼狽模樣。這讓荊可棟更是如跪針氈,難受不已。
“你,你究竟想要……”
直到此時,朱運才冷冷的將荊可棟毫無底氣的質問打斷。
“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還要問本官嗎?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本官建議你還是從實招來的好!”
在荊可棟問話的同時,早有大批的勁卒進入宅邸之內,將所有的人都集中起來趕入了同一間屋子看管起來。這個架勢讓荊可棟暗暗膽寒不已,怎麼看怎麼向是抄家的前奏。可他暗暗回想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想來想去最可疑的也只有那個剛剛認識的伍德明最為可疑了。但他不過是要求見徐文爵而已,而自己也僅僅答應了引薦一事而已,怎麼也不至於到眼前這個份上吧……還是自家三弟在安慶通了敵自己也遭到了牽連?
正胡思亂想間,主語乃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如何?想清楚了嗎?”
一句冷冷的催促,讓荊可棟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顫,頓感此人寒意逼人,這在以往是不曾有過的。由此再也那不起科道官的微風,老老實實回答道:“下官糊塗,糊塗,還沒想明白!”
“好,本官給你點提示!來呀,將抄得得贓物拿過來!”
當一箱子字帖水墨被放在荊可棟面前時,他終於恍然,果然是那伍德明出了問題,難道被朱運才誤以為那箱子古玩字畫是自己受賄所得?大明朝雖然在洪武年間懲治貪汙犯手段極重,可現在是崇禎年間,又有哪個官員不收受點賄賂呢?只要不明目張膽的侵吞大額公帑,誰又有心思管這檔子事?自己與朱運才平素裡交集甚少,也五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