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啊!”
張四知的反對自然也在薛國觀的意料之中,這也無所謂,只要將這一汪水攪混了,洪承疇不得南下,李信和劉宇亮封賞與否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李侍問也跟著敲邊鼓:“老臣以為,李信與劉宇亮不但不能封賞,按律還當以罪論處,有李信無部院督堂之令擅自動兵在先,又有劉宇亮抗旨在後,這等行為影響惡劣,不論罪不足以明正天下。況且,只憑他們的一番意氣而已,便要連累我大明上萬軍卒與其陪葬,這又是罪加一等。還談何封賞?簡直是無稽之談!”
李侍問這一番話說出來有理有據,氣勢倒也十足,薛國觀的嘴巴張了兩下想反駁,卻是一時間無從說起。眼見著一貫能言善辯的薛國觀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李侍問甚為得意,便又繼續道:“李信罪上加罪,即便僥倖逃得一命,亦要嚴加懲處,以儆效尤。”
薛國觀陡然緊張起來,他突然發現一絲苗頭,這老傢伙如此說,似有意盯著山西總兵的位置啊。如果僥倖逃得一命也得嚴加懲處,言外之意不就是山西總兵的差事必須得拿下嗎?
第五百二十五章 偷雞不成
薛國觀意識到李侍問這一番奏對似乎意有所指,張四知的接力便很快印證了他的猜想。
“聖上,山西布政使劉令譽昨夜寄遞送達內閣,河南陝西一帶突然出現大股流賊,種種跡象表明,是此前曾肆虐山西的劉國能殘部,而且他們已經有數次渡過黃河,襲擊了平陽府的幾個州縣,據劉令譽推測,這很有可能是流賊的幾次試探性進攻,一旦發現朝廷應對軟弱便大有再次北上的意圖。”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御座上的朱由檢覺得今日廷議有太多的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也不在意料之中,比如眼下張四知的這一番奏報,早不說萬不說偏偏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的說。
到最後,爭來爭去,又有幾件事能落在實處?朱由檢畢竟已經不是衝幼之君,臨朝十數載大風大lang見的多了,自然不會再驚慌失措,可他還是不由得一陣心悸,山西乃是京師門戶,因此他才將其交給了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李信,並且還臨時賦予以往任何總兵都不曾有過的料理災民之權。
可眼下李信身陷錦州重圍,自身難保,而且更加讓朱由檢沮喪繼之絕望的是,李信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將要埋骨遼西錦州了。那麼,山西總兵的繼任人選就變得極為重要,可心亂之下,想了幾個人選覺得都不甚合適。
眼見張四知還跪在丹墀下等待訓話,便讓他起來,又問道:“老師可有應對之策?”
張四知沒想到崇禎皇帝能問的這麼痛快,自然是正中下懷。
“聖上,眼下山西局勢急迫,內外皆有隱憂,蓋因群狼無首之故。老臣以為,當務之急,只要定下總鎮山西兵馬的人選,一切便可轉危為安。”
朱由檢點點頭,說實在話張四知這一番話還算老成持重之言,只是他曾聽說有人曾暗中運作山西總兵一職,卻不知是否走的張四知門路。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這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卻沒有任何發現。張四知一雙老眼平靜的很,既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或者任何代表內心情緒的其他痕跡。
恍惚間朱由檢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難道自己一直錯怪了老師?他本就是一片坦蕩為國之心,只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在背後中傷而已。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張四知貪財最近幾天已經傳的京師之中沸沸揚揚,若說他沒有私心,以往的種種前後矛盾舉措變更無法解釋。
想來想去,朱由檢頓覺頭疼欲裂,便心浮氣躁起來,國事紛亂如斯,可看看他的這些股肱之臣們,哪一個不是心懷鬼胎?又有哪一個值得他託付軍國重事?
很快朱由檢的目光落在了洪承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