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黑色的。
金三自然不敢叫破,萬一重摸,摸得黑丸便是白折騰,摸得紅丸可要殺頭,哪裡便有摸白丸的運氣。孰輕孰重,金三自然心中雪亮。
那人回到正氣堂,帶了大約一百緡財物交與胡掌櫃。
胡掌櫃已是感激不盡,從中取了三分之一付與那人。那人也不推辭,接過財物揚長而去。
正氣堂的藥既出了問題,金三便張榜宣傳,下了正氣堂的旗號,換回自己的旗號。
七十九、重逢
君娘日日勞作,又不大照料自身,終至臥床。
杜父便從鄉下趕來,怒道:“莫谷何在?我將女兒嫁與他,便是如此照料,須輕饒不得。”
君娘道:“既未婚嫁,與他無干。”
杜父怒道:“私相授受,如今看你下場。”君娘只能掩面飲泣。
杜父雖怒,亦心疼愛女,還是著人尋找莫谷。
正氣堂假藥一出,信譽大損,縱然胡掌櫃百般挽救,依舊是元氣大傷。成方已別投眾安堂,宋九自然更是不能再在正氣堂呆下去了,灰溜溜回到杭州,害怕金三尋他麻煩,整日躲著不出門。
竟無人往來傳信。
杜父便問君娘:“還有何人識得莫谷?”
君娘一直躲避莫谷,如今病重,心中著實想見,只主動開不得口。如今見問,便道:“孟克柳三或者可以。”
尋見柳三,果然願往。
柳三便來巨蟹幫尋莫谷,莫谷著急道:“煩你先回通告,我處置過幫務即刻趕往。”
柳三道:“柳三想來投奔先生,不知可收留。”
莫穀道:“此間著實清苦,若耐得便留。”
柳三心道堂堂一幫清苦何來,便加入幫會,先趕回蘇州道:“莫幫主隨後便來。”
杜父嘆道:“我一生讀書,竟將女兒嫁了江湖人。”
誰知一日莫谷不來,兩日還是不來。
第三日上,眼見夕陽落山。杜父怒道:“好小子,分明欺我。”便打點物事,預備次日返鄉。
君娘心道:“莫郎恨我,終不肯再見一面。”心如死灰。
到了夜間,屋外腳步聲雜,拍門甚急。
杜父開門,卻見兩名船工抬著莫谷。
莫穀道:“小婿受傷,不能行禮,懇請泰山見諒。”
杜父便道:“你還曉得我是你岳父。”還是放他進門。
君娘從榻上掙扎起身道:“莫兄傷情如何?”
莫谷執她手道:“一時皮肉外傷,便不打緊。只是你憔悴了。”
君娘便要抽手,體虛無力,莫谷又不肯放。四目相對,君娘緩緩避開,雙淚垂流。
莫穀道:“今日岳父在此,便請允婚。雖無家業,還有些氣力可照料君娘。”
君娘悽然搖頭。
杜父嘆氣,點頭出門去。
兩名船工行禮道:“拜見幫主夫人。”也退將出門。
君娘泣道:“你又何苦來?天下好女子多著,我又對你不起。”
莫穀道:“一生相隨,怎會無些波浪。我已想開了。”
君娘泣道:“只我想不開。”
莫穀道:“不敢勉強,只留你在蘇州,我便不放心。不如且去杭州,百草門分堂需有人教授經史,已與狄大推薦你。婚事不急,待你點頭。”
君娘道:“我身無行,怎敢教授經史?”
莫谷便道:“便只有請岳父了。”
君娘涕泣點頭,道:“莫兄怎生受傷?”
莫穀道:“急趕來時,偏遇天目二老約了一名江湖好手來尋仇。李路不在,我一人鬥他三人,上次吃他暗算,這次不敢大意,只鬥長力,鬥了兩日,受些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