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明顯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敷衍著。
李元吉只能給王玄策一個眼神,希望王玄策能盯著點他。
這可是親外甥,雖然跟他沒什麼感情,但要是在出使的過程中出了意外,那他也不好跟李秀寧交代。
王玄策無疑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在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以及他目光中所要交代的事情以後,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李元吉這才放心的道:“好了,該交代的我已經告訴你們了,隨後一段時間,你們就待在鴻臚寺或者禮部,好好的跟著鴻臚寺和禮部的人學一學如何出使。
等到唐儉回來了以後,你們就可以依照你們的計劃行事了。”
柴令武已經沒心思去在乎其他的事情了,在聽到這話以後,激動的高呼了一聲‘好耶’,就噔噔噔的往外跑去了。
還好王玄策及時將他攔住,帶著他一起施禮以後,才退出了武德殿。
幾個小傢伙前腳剛走,劉俊就有些按耐不住的道:“殿下,您讓柴校尉跟著莒國公一起去出使突厥,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李元吉緩緩的點了點頭。
冒險是肯定有些冒險了。
但玉不琢不成器啊。
放著王玄策這麼一位註定會在外交史上大放異彩的璞玉不凋琢,那簡直就是浪費。
至於說柴令武嘛,那只是順帶的。
畢竟,只讓王玄策去,不讓柴令武和其他人去的話,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很看重王玄策。
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以及王玄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他的看重,王玄策不一定受得起。
所以加上柴令武和其他人以後,剛好能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
再說了,柴令武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有一個勐虎一般的老子,也有一個比勐虎還強的娘,他本人也善於交際,而且在羅士信手底下的表現也不差。
稍加凋琢的話,也能成為一個對大唐有用的人才。
所以,將他和王玄策放在一起凋琢,也能讓他們互相影響,共同進步。
看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明顯是以王玄策為首。
有王玄策這麼個首領,再加上他還有兩個強橫的老子和娘,只要能凋琢出來,以後的成就肯定不會太差。
即便不能像是王玄策那樣在域外幹出名垂青史的大事,也不會步歷史上的後塵。
所以讓他和王玄策一起去出使突厥,看似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其實對他還是很有利的。
具體就得看他能不能把這些利佔盡了。
“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柴校尉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平陽殿下那裡您也不好應付。”
劉俊遲疑著說。
李元吉瞥著劉俊,語氣生硬的道:“為什麼要應付?我李氏的江山社稷是馬上得來的,不是兵不血刃的從自己外孫手裡搶來的。
我李氏上下都能為我李氏的江山社稷赴死,怎麼到了他這裡就不行了?
難道他不是我李氏的親卷?”
劉俊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李元吉繼續道:“我父親、我大哥、我二哥、我三姐,甚至我李氏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為我李氏的江山社稷廝殺過。
我們身上的傷口加起來,恐怕會多到數不清。
我們能坐擁這天下,能享受這天下的富貴,也是我們一次一次的冒著風險拿命換來的。
他是個次子,以後註定沒辦法繼承他父親的爵位,他不拿命去拼,憑什麼登堂入室,憑什麼享受富貴。”
劉俊嘴唇微微抖動著,徹底不知道說啥好了。
李元吉感慨著,意味深長